“對,莊兒,朱叔叔我現在才明白這個事理,不逃了,再也不逃了。”
朱鏡台又喝了一杯:“女人嘛,感情豐富的植物啊。”說完,起家給莊兒麵前的酒杯斟滿。
“大唐亂世,劍客豪情,墨客豪放,怎會有本日如許景象。”大漢說道。
五人冇人回話,潔白的月光照在五人烏黑的臉上,可駭詭異。
莊兒又問道:“我們在這裡好好的,為甚麼要逃呢,朱叔叔?”
朱鏡台一手挽著戚笑佛,一手抱著莊兒,哈哈大笑,朝著門口的柳樹下走去。
五名男人仍然不答話。
朱鏡台說道:“銅鈴幫的朋友早到了,為何卻躲在暗處,不出來喝上幾杯?”
冷月,冷風,萬籟俱寂。這可不是除夕夜應當有的氣象,此時的姑蘇城內萬戶皆閉,冇有熱烈喧騰,冇有東風夜放花千樹的美景,你乃至聽不到一聲狗叫。對,月上梢頭,氛圍裡驚駭和滅亡的氣味滿盈開來。
朱鏡台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:“我看銅鈴幫的氣數也該儘了,不然近些年來入幫的弟子不是些聾子就是些啞巴。”朱鏡台較著是在諷刺和激憤對方。
本來,戚笑佛,朱鏡台,謝花娘三人生性俶儻,不拘末節。自從朱氏佳耦十五年前來到姑蘇唐家巷便非常相投。三人便連同門口的柳樹結為存亡弟兄。這棵老柳少說也有兩三百年的年齡了,四五人底子樓不過來,戚笑佛說道:“義氣相投便好,叩首拜把子可非論春秋,柳兄春秋大得很,你就做大哥。我虛長幾歲就做二哥吧。”朱氏佳耦春秋最小,一個就做了三弟,一個做了四妹。
謝花娘說道:“哼,我們兄弟三人……四人的工夫一定就輸了銅鈴幫。”
“戚兄何必點頭,我輩豈是酒囊飯袋,為何就不能仰天大笑出門去。來來來,快快出來,讓我們在柳兄下痛飲三百杯,比在屋裡憋出個鳥來強。”門外響起聲音。
戚笑佛說道:“實在,我明白賢弟的用心。銅鈴幫早就放出風來,要在除夕夜搏鬥我們唐家巷,不留一個喘氣的牲口。賢弟約我出來喝酒隻不過是想吸引銅鈴幫的重視,給淺顯的百姓多爭奪一下逃生的機遇。”
戚笑佛哼了一聲,把酒杯擲向一個方臉男人。男人也不躲閃,長袖一舒,袍袖頓時捲住了酒杯。袍袖一轉,酒杯化作無數粉末向四人射來。
大漢點點頭,隨後又搖點頭,低頭擦拭起手中的短劍。
朱鏡台昂首望著玉輪:“三聲銅鈴響,惡鬼見閻王。我朱鏡台逃了一輩子了,不想再逃了,不想再扳連無辜的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