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巴以一巴掌將掌櫃的扇飛了出去。
“是啊,縴夫都被拉去挖石頭了,略微大一些的船便過不去,商販們要麼原路返回,要麼就隻能留劣等候咯,不過……倒是給我們這小店發了筆小財,嘿嘿。”
“再敢對公子不敬,老子將你拉上大街生剝活剮了!”
承平縣不過一縣地,最多不過兩百官兵,以三百馬隊抗之,綽綽不足了。
方纔還滾滾不斷的販子們從速低下頭來。
王爺坐船頭,侍衛岸上走,二者是同步的。
“哎,你有打算了?”下船前,薑雨問道。
李韞冷聲道:“那不是恰好麼?我也想去看看那花石究竟有何外型,竟不吝讓人拿命去挖!”
“啪!”
李韞說道:“他強擄壯丁,草菅性命,都不怕將事鬨大,我們又何必畏手畏腳的?”
一進堆棧才發明人還挺多,從他們的穿戴打扮上看,彷彿都是販子。
藩王殺縣令,需求來由麼?
“也是因為冇有縴夫,過不了柏樹灣?”
“買地?哪兒有你的份兒!好地段都被那些官老爺大地主占光了,咱這些販夫走狗的能買到荒地就算不錯啦。”
“你!”
“你們還好,拉的是乾貨,我那幾千斤柑子,再放幾日必定得壞,這回估計連褲衩兒都得賠出去了!”
怪不得如此傲岸,本來是官家狗腿子。
“好,你馬上出發,快馬趕回燕州,讓袁於瓊點三百輕騎,敏捷趕來船埠勤王。”李韞叮嚀道。
“巴爺,這不太好吧,這些可都是我的客人——”
在船上不能生火,隻能吃些乾糧,大師早已饑腸轆轆。
難怪船埠停著那麼多船隻,本來都是過不去柏樹灣的商船。
“方纔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在詛罵朝廷命官啊?”
“他是誰?”李韞問水生。
合座販子,長歎短歎。
“你忘了咱這是在私運?這狗官當然可愛,可萬一將事鬨大了,我們的買賣如何辦?”薑雨低聲道。
停靠在船埠上的商、客船另有很多。
“你!”
“天底下當官兒的,就冇一個好東西!”
還好李韞是爵不是官,不然得被這些販子罵回祖宗十八代去。
“老子回野生豬去!”
劉巴以點到哪個,部下便架著哪個往外走。
“黃誌剛,今後船埠到燕州,有幾驛,需求多久?”李韞淡淡問道。
薑雨瞪了個眼神,“都甚麼時候了,你另故意機開打趣,萬一他點到你了該——”
貨船在船埠停靠,留下張成與海員看貨,其他人都下了船。
本應繁華的船埠,現在卻有些冷僻,為數未幾來往之人也都有些畏手畏腳,估計與那“抓壯丁”有關。
“啪!”
李韞找了家還算得體的堆棧走了出來。
劉巴以在客堂裡一邊轉悠,一邊罵道:“‘士農工商’為何販子排在最末啊?就是因為你們都是一群唯利是圖的賤骨頭!我可冇罵你們啊,這是究竟!”
水生低著頭,模糊仇恨:“他便是打石場的監工之一,蔡童麾下的惡仆,名字叫做劉巴以,多數縴夫都是他帶人抓走的!”
“恩公,船埠去不得啊,那邊有蔡童的鷹犬,專門抓壯丁去乾活兒!”
不等薑雨話完,劉巴以的指頭,已指在了李韞麵前。
幾聲嗬叱,一個眼神,便叫劉巴不敢亂動半分!
“如何?薑老闆擔憂?”李韞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