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巴爺,這不太好吧,這些可都是我的客人——”
……
“買地?哪兒有你的份兒!好地段都被那些官老爺大地主占光了,咱這些販夫走狗的能買到荒地就算不錯啦。”
要甚麼打算?
“不讓人活呀,不讓人活呀!”
“也是因為冇有縴夫,過不了柏樹灣?”
堆棧外俄然響起一聲漫罵,接著一個黑衣大漢,領著六七個布衣壯漢,舉頭闊步走進堆棧。
怪不得如此傲岸,本來是官家狗腿子。
“老子回野生豬去!”
李韞找了家還算得體的堆棧走了出來。
“好,你馬上出發,快馬趕回燕州,讓袁於瓊點三百輕騎,敏捷趕來船埠勤王。”李韞叮嚀道。
兩刻鐘後,貨船緩緩靠近承平縣船埠。
“國法!哼,老子就是國法!”
“瞎了你他媽的狗眼!”
停靠在船埠上的商、客船另有很多。
“是啊,縴夫都被拉去挖石頭了,略微大一些的船便過不去,商販們要麼原路返回,要麼就隻能留劣等候咯,不過……倒是給我們這小店發了筆小財,嘿嘿。”
方纔還滾滾不斷的販子們從速低下頭來。
承平縣不過一縣地,最多不過兩百官兵,以三百馬隊抗之,綽綽不足了。
王爺坐船頭,侍衛岸上走,二者是同步的。
“哎,諸位老鄉,既然水路走不通,為何不挑選走陸路呢?”李韞扭過甚找商販們搭話。
黃誌剛領命辭職。
合座販子,長歎短歎。
“恩公,船埠去不得啊,那邊有蔡童的鷹犬,專門抓壯丁去乾活兒!”
“那你也得交養豬稅,另有屠宰稅,稅稅稅,稅死你呀!”
“你!”
“小二,船埠外冇甚麼人,你們這堆棧買賣倒還挺好的嘛。”李韞笑道。
還好李韞是爵不是官,不然得被這些販子罵回祖宗十八代去。
“稟公子,不遠的,獨一兩驛多點,且都是好走的官道,一驛三十裡路,快馬歸去要不了一個時候。”黃誌剛答覆。
眾販子將頭埋得更低了。
承平縣船埠是連接雲、燕二州漕運的中轉站,修得還是挺大的,供商旅歇腳留宿的堆棧也有很多。
薑雨瞪了個眼神,“都甚麼時候了,你另故意機開打趣,萬一他點到你了該——”
水生低著頭,模糊仇恨:“他便是打石場的監工之一,蔡童麾下的惡仆,名字叫做劉巴以,多數縴夫都是他帶人抓走的!”
他們這些販子都是靠腦筋贏利的,讓他們去乾伕役活,分歧即是往火坑裡推?
打算?
“啪!”
不等薑雨話完,劉巴以的指頭,已指在了李韞麵前。
“天底下當官兒的,就冇一個好東西!”
“方纔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在詛罵朝廷命官啊?”
“對!都是生兒子冇屁眼兒的貨!”
劉巴以在客堂裡一邊轉悠,一邊罵道:“‘士農工商’為何販子排在最末啊?就是因為你們都是一群唯利是圖的賤骨頭!我可冇罵你們啊,這是究竟!”
“如何?薑老闆擔憂?”李韞笑道。
堆棧掌櫃的見氛圍不對,趕快上前賠笑容。
“薑老闆,我看他挑的人,都是身材壯碩的,像你這類個子矮的,估計看不上。”李韞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