肅親王妃見是新媳婦前來,也不推讓,吃了藥後又藉著姚傾的手用了蜜餞。方纔在姚傾拉過來的引枕上靠坐下來,握了姚傾的手,道,“本日開宗祠、認親戚,原該是母親配著你,偏這般不頂用,叫媳婦兒見笑了。”
他與賀伯卿生的極像,可卻多了幾分陰柔嬌媚。姚傾頓時扶額,有不好的設法浮上心頭。
外頭已經是六月盛暑,屋內卻並不見開了門窗,非常悶熱。
一頓飯下來,鮮少又碗筷叮噹碰響聲音。
方一進門,便見內裡擺著一桌子豐厚菜肴,一年青婦人正繁忙的籌措著。
肅親王老臉一紅,碎碎問候了幾句賀伯卿的祖宗、母親一類。搖扭捏擺往前走了。
肅親王是個怕媳婦的主,可男人向來冇有真正怕媳婦的,不過出於心疼。賀伯卿笑的眉眼彎彎,“自藐視著父親疼母親,如何也學會了。您就放心吧,委曲不了您媳婦兒。”
這一說話,顧側妃麵上一喜,笑了出來。拉她來給姚傾先容,“這是你阿姨家玉哥兒媳婦。你得叫聲三嫂子。她孃家是泰州康家,現在你三哥南下任職,她自家不住偏生擠到我們家來。平日裡她最熱忱呱噪,你要閒了悶了,找她說話,她求之不得。且一肚子的故事來給你講。”
那婦人圓臉細眉。穿一件玫瑰紫的各處纏枝芙蓉花錦緞褙子,斜墮馬髻上插著一支金托底紅寶石牡丹花腔的珠釵,明麗嬌俏。見出去人。便就眉眼一彎笑道,“顧姐姐、世子、世子夫人可算來了。再不來餓極了我可就一小我吃了。”
姚傾一麵腹中腓議,一麵對賀叔奕笑笑,叫了一聲三弟。
正思考著,康氏卻從背麵小丫頭手裡接了一個早籌辦好的荷包塞給姚傾。“我賴著不走,還不為了瞧瞧我們大齊第一美人兒。”說著又促狹看向賀伯卿道。“伯卿兄弟當真好豔福,我長這麼大哪兒見過這比劃還都雅的人兒。”
正宗婆婆纏綿病榻,雖是新嫁進門的媳婦,姚傾也須得在榻前服侍湯藥。肅親王固然客氣的說了幾句,新過門能夠先熟諳熟諳府內幕況,又因大婚勞累能夠多加歇息,可見姚傾再三對峙要去奉養肅親王妃,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。
顧側妃笑夠了,則上前挽住了姚傾的手臂。“忙了這大半天,先用過了飯。再去王妃那兒吧。”
肅親王妃躺在紫檀雕繪藤草鳥蟲花腔的床鋪裡,此時正被人奉侍著坐起來喝藥。
這媳婦,大抵也不是中看不頂用的範例。何況永寧侯府家教森嚴,關於坊間傳聞自也是不公而破。遂誇獎了幾句,又對兒子說,“你媳婦自小金尊玉貴嬌養長大,到了我們家不但得貢獻長輩,還得服侍你,管家。多有辛苦。你小子,可莫要竟日裡還不著調,緊著疼媳婦要緊。”
一進了屋門便有濃厚的中藥味道劈麵而來,屋內一樣安排皆是樸實無華,便連靠牆邊的博古架上也多數放了些瓶瓶罐罐。
肅親王妃拍了拍她的手,衰弱道,“我這病了很多年,隻拖著一口氣想見伯哥兒、奕哥兒結婚。現在你進了門,總算了我一樁心願。可奕哥兒,我隻怕是冇福分瞧著娶媳婦了。”
顧側妃也忙昂首看了一眼,便籌措大師各自散去。
肅親王妃臥病在床,按位分顧側妃是後宅老邁。姚傾本是籌辦站在一側佈菜服侍的,顧側妃卻拉了她的手叫坐下。“新婚三日無大小。我們肅王府又不是那死守端方的處所。你且也坐下來吃,隻她們服侍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