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杜滿眼驚奇地向我看過來時,陳六已經趴在地上,手腳並用地往我這邊爬了過來:“兄弟,拯救啊……”
我沉聲道:“既然有人發號施令,為甚麼不乾脆讓他把我殺了?那不是更費事兒嗎?”
“你……”陳六的動靜當中較著帶起了顫音,“你死了嗎?”
“爸爸……你不要我啦?”小孩帶著哭腔探出身子,按住陳六的雙腳,一點點地往陳六身上爬了疇昔。
我側眼看向老杜時,後者神采凝重地搖了點頭,也不曉得他是想說本身冇瞥見,還是說本身記不清了。
陳六嚇得神采發白、嘴唇亂抖:“現在都甚麼時候了,你逞甚麼能啊?你不跪下來求鬼神饒命,還敢還手啊?”
我救下老杜不久就聞聲屋裡的衣櫃上麵傳來一陣哭聲:“爸爸,爸爸……”
陳六拚了命地蹬著雙腿:“拯救,快拯救啊!兄弟,殺了他,快點啊!他不是我兒子……”
老張笑道:“我說甚麼了?屋裡另有我們……”
我剛想往前,身邊的櫃門俄然大敞四開,四隻帶血的手指也同時扒在了櫃門邊沿,乍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推開門,用一隻手扶著櫃門,把身子縮在櫃子當中,等著我往前挪動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陳六的話還冇說完,坐在衣櫃前麵的老張就狂笑了起來,“真特麼好笑!陳六,你平時不是拿你家孩子當寶兒嗎,這會兒如何就嚇得縮了?”
老張嘿嘿嘲笑道:“你不是本身會算嗎?那你就算算唄!現在另有四小我,我不信你算不出誰死誰活。”
我側頭看向從櫃子前麵暴露來半個身子的老張,公然瞥見他腦袋前麵裂開了一道幾寸長的口兒,殷紅的血跡正順著他脖頸一滴滴向外淌落。
我剛要起家時,被我刺倒的陳六卻俄然站了起來,一隻手冷不防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陳六靠近我脖子的手指已經變得一片冰冷,就像是已經死了半天的人,從前麵按住了我的肩頭。
鋒利的刀鋒穿過門板以後,熒綠色的鬼火頓時從門後四溢而出。陳六嚇得“噗通”一聲跪在了地上:“兄弟,你瘋了吧?”
“你……”老張大驚之下猛地回過了頭來,他的一雙眼睛早就已經冇了活力兒,但是空蕩蕩的眸子裡卻暴露了一股難以置信的目光。
“我當然不怕。”老張嘲笑道,“人活著怕鬼,死了以後也是鬼,還怕個狗屁……”
我剛要開口,老張就厲聲說道:“你最好彆放甚麼狠話!如果你冇放那隻小鬼兒出去,你的迷蹤陣或許另有幾分感化,但是他來了,也就把我們的人全都帶出去了。現在這間屋子裡到處都是我們的人,我們想讓誰死,誰就會死。”
我冷聲道:“我如何冇瞥見那隻小鬼兒?”
但是,以公門之威彈壓邪祟有一個前提,那就是當事人必須心有正氣。人正、心正,纔是祛邪鎮鬼、直麵鬼神的根本。換句話說,公門中人能夠不拜神明,但是必須對得起本身的官服,不然休想在鬼神麵前昂首挺胸。
老張陰聲道:“你不怕死,你身邊的人也不怕死嗎?那我們玩個遊戲如何樣?”
“姓吳的跟女鬼來回周旋那會兒,不是女鬼看不見他,是小鬼兒奉告他不要亂動。嘿嘿……”
“孩子——”陳六的聲音瞬時候帶起了哭腔,“你在哪兒?”
我冷眼從身上拿出一枚打鬼錢捏在兩指中間,用食指卡住大錢方孔,抬手往陳六身上彈了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