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表長歎一聲，癱坐於地，彷彿這一刻工夫，衰老數歲。

“兄長是擔憂二蒯先行一步？”龐統聞言，對龐山民道：“現在這朝堂局勢，對這襄陽二蒯，倒是穩固其權勢的大好機會。”

“士元過於悲觀了。”龐山民搖了點頭，微微歎道：“現在隻留意於這劉表家逢大變，不睬政事，藉此機遇，我等可與這朝堂官員，多多打仗。”

“活著！琦兒活著！”劉表先是大悲，又驚大喜，高呼兩句，便暈了疇昔，擺佈忙將劉表送於後堂涵養，堂中群臣，看著堂上斑斑血跡，儘皆嗟歎不已。

“琮兒此後，已不再有母親！”劉表嘲笑道：“你這婦人，心如蛇蠍，我若饒你，又如何對琦兒，對這朝中重臣交代？”

“景升，還請節哀。”蒯越行至劉表近前，麵上亦是愴然，對劉表道：“本日景升雖經曆了大悲之事，可蒯某亦看到了阿誰，十數年前，殺伐定奪的雄主！”

劉表說罷，文聘搶過伊籍腰間佩劍，一劍將蔡瑁劈倒在地，蔡夫人見昔日兄長，現在已成刀下亡魂，趕緊驚呼道：“景升，我是琮兒母親！”

“去取三尺白綾，讓她自縊吧。”劉表說罷，神情冷然道：“蔡氏一族，當誅其九族！”

文聘聞言，一腳將蔡夫人踢倒在地，對劉表道：“主公，末將不殺女子。”

“如此一來，兄長也算是實施了對蒯家的承諾，蔡家一除，蒯家獨大。”龐統麵上，古井不波，對龐山民道：“隻是但願有了這蔡家的前車之鑒，二蒯不會步厥後塵吧。”

“士元大可放心，這蒯良，蒯越皆是智者，當知如何棄取。”龐山民微微一歎，心中暗道：他與蔡家無冤無仇，這蔡氏一族說到底卻毀在了他的手中，世家豪族，一朝皆喪，當真令人感慨不已，隻是撤除蔡氏，龐山民卻發明現在態勢，仍然壓力頗大。

劉表誅殺蔡氏一族的動靜，很快便從太守府中鼓吹出來，文聘，李嚴，劉磐各引數百軍馬，於城中四周擒拿蔡氏族人，摧毀蔡府及蔡家商店，堆棧等財產，襄陽百姓，見蔡氏垮台，紛繁驚詫不已，於這襄陽聳峙十餘年的荊襄第一家屬，短短數日工夫，便化作灰塵，自此以後，襄陽再無蔡家。

龐山民點了點頭，苦笑一聲，對龐統道：“蒯家占得先手，你我隻可後發製人，隻是為兄還是但願，那襄陽二蒯會如先前所說，坐穩這荊襄第一豪族以後，不再貪婪……”

未幾時，門口亦有校尉返來，跪於階下，對劉表道：“稟主公，蔡氏餘孽，儘皆誅殺。”

“景升，且慢脫手！”蔡瑁彷彿已經認識到了此番托大，已令劉表起了殺心，忙對劉表喊道：“饒我一回！”

何況另有蒯家，雖這襄陽二蒯，對之前龐山民為荊南隱主之事，聽之任之，但是若龐山民想再進一步，成為這荊襄隱主，二人到底是甚麼態度，便值得商討了，雖說現在蒯越與龐山民訂交甚厚，但是畢竟世家中人，所圖的畢竟還是好處，若不是先前龐山民先行獻上製糖之術，或許兩家底子連合盟的這一步都走不到。

“但是現在我等麵對的，不知這天下爭霸，而是這朝堂爭權。”龐山民聞言，歎道：“唇槍舌劍之險，不亞於交戰疆場，如果哪天你我惹這劉表活力，冇準會將咱兄弟二人，斬於堂上……”

龐山民與龐統於太守府外堆棧當中，看著窗外倉促而行的荊襄軍馬，二人也不由唏噓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