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回府以後,龐某便將輿圖交由異度公,龐某月前訪問長沙周邊,已於各村縣,選好適建水車地點,異度公可作參考隻用,至於長沙以外,則要勞煩異度公籌劃此事了……”龐山民說罷,蒯越收斂笑容,當真的點了點頭。
蒯越聞言,撲哧一笑,對黃承彥道:“黃老先生,剛纔你觀染料之時,蒯某便已見過水車,現在春耕期近,既然水車於百姓耕耘有高文用,蒯某當利用政令,使荊襄多造水車,便當百姓。”
“俗物?此乃奇術!”黃承彥聞言白了龐山民一眼,道:“不過異度可貴至此,本日便放鬆一些,老夫欲讓異度去見地一下水車,不知山民覺得如何?”
遇災荒之時,蒯家也會開倉放糧,援助百姓,博個雋譽,隻是邇來荊襄,西川皆風調雨順,蒯越倒想不通龐山民為何卻在此時,命世家佈施百姓了。
“於世家百姓皆有好處,蒯某自當促進山民意向!”蒯越說罷,見黃承彥已回過神來,湊上前道:“異度見過承彥公。”
黃承彥卻理都未理,雙目灼灼的盯著麵前陶盆,看著陶盆當中靛藍色液體,一語不發。
“你我兩家交好,待織機儘數托付蒯家之時,龐某亦贈你蒯家,數名工匠,若織機有損,亦可修複。”龐山民說罷,引蒯越出了屋子,對蒯越道:“至於這水車一事,就依龐某意義,不知異度公覺得如何?”
“這有何難,龐某本來便要賺那江東財帛。”說到此處,龐山民點頭笑道:“若異度公不提,龐某幾乎健忘,那江東魯肅,還欠龐某很多賦稅呢!”
“荊南於近兩年來,百姓殷富,此時讓利百姓,山民若圖民意,事倍功半!”蒯越說罷,見龐山民臉上笑容不減,忙道:“山民,非是蒯家不捨這戔戔財帛,而是……”
蒯越一陣無語,龐山民倒是笑道:“異度公勿要見怪,家師研討奇術之時,向來如此,異度公還是與鄙人先看水車,再返來與家師一敘,如何?”
說罷,見黃承彥又欲去看那盆中染料,卻聽龐山民笑道:“此事以後山民當儘數與教員說過,現在可貴工坊客至,又談妥筆買賣,教員當安息一陣,勿要再被這等俗物所擾!”
“山民何必為此擔憂,便是家仆,我蒯家亦稀有百人可用!”蒯越說罷,龐山民卻笑道:“百人籌劃百台織機,才氣產布帛多少?若二人一機,以千人之力,籌劃五百台織機,蒯家布帛,可源源不竭!”
蒯越未及再說下去,龐山民倒是笑道:“異度公想岔了,龐某非欲為百姓求世家賦稅,而是欲售織機於荊襄世家,同為世家,龐某也不想多賺世家財帛,十架織機,便換一座水車如何?”
蒯越聞言,雖妄圖染料奇術,卻也明白龐山民所言在理,若冒然行事,一旦產生變故,得不償失,想到此處,蒯越對龐山民道:“若這大量布帛製出,荊襄布價,定然下跌,山民可否想想體例,與我蒯家,聯絡一下江東孫權,那江東殷富,若與之買賣,我蒯家可多得資財不菲。”
三人一同出了工坊,龐山民引蒯越與黃承彥家中一行,欲設席接待二人,現在苦衷已了,以二蒯之能,或許不需多少光陰,荊襄百姓便可嘗得水車便當,固然本年春耕之時,水車難以全麵提高,但在百姓嘗得長處以後,待到來年,怕是連西川百姓,亦可得知此物奇異,荊襄,西川二郡本為大漢產糧之地,若再有東西相輔,怕是數年以內,龐山民不消再為撻伐所用糧草一事而頭疼不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