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大可放心,若諸位師長願去荊南,我與孔明士元,必掃榻相待,且師長們如果情願參與政事,荊南官位,任其遴選。”龐山民見父親已承認了他的說法,心複鎮靜,一臉憂色道:“至於這荊南隱主,就算父親想要,兒雙手奉上便是!”
“為父若要迷戀權位,便是在這襄陽為官,亦要在那蒯良,蒯越之前……”龐德公聞言,開朗笑道:“兒需記著你心中誌向,但願為父有生之年,能看到你所謂的‘民貴君輕’!”
“若為父要走,景升怕也不會挽留,畢竟襄陽書院自為父承辦至今,已為景升送去人才無數,現在為父要做閒雲野鶴,景升怕也難以開口,強留於我,隻是你這般算計為父,怕是想以書院之名,為你荊南,收攏人才吧……”
“你又怎能曉得,你所做的,就是公道?”龐德公聞言,笑了起來,對龐山民的言辭,不置可否。
龐山民氣有慼慼道:“兒先前也覺得,尋一諸侯,屈身仕之,隻是這天下諸侯,與兒心中念想皆是分歧,龐家詩書傳家,皆知‘民貴君輕’,這諸侯爭霸,卻多為一己私慾,偽稱忠君之名,實則行篡漢之事,於兒心中,雖對這大漢此後走向那邊,並不體貼,隻是這百姓無辜,受此無妄之災,兒終歸要幫他們討還公道纔是。”
“承彥公乃孔明嶽父,帶上那黃家丫頭,與父親一併前去荊南,使其一家團聚,有何不好?”龐山民收起笑容,故作嚴厲道:“且司馬先生與父親和承彥公訂交莫逆,你二人都去荊南了,他一人於襄陽隱居,豈不苦悶的很?依兒來看,要搬就一併搬了,雖說屆時景升公對此事,必心胸不忿,但是為了長輩們的暮年……景升公之詰難,我一併接下便是。”
龐德公點了點頭,對龐山民道:“此事就現在看來,倒也在你掌控當中,隻是兒可曾想過,荊襄雖是魚米之鄉,亦是四戰之地,若今後曹操於北地成績霸業,荊襄怕是難以久守。”
龐山民現在也比較頭疼荊南的基層人才,運營荊南,時候尚短,現在郡中各縣,多是前任太保守部,孔明諸人利用政令之時,多有不便,且襄陽書院出身之人,即便無甚大才,亦不至於苛責百姓,於這一點上,倒是優於荊南各縣官吏很多,以是龐山民纔想著,再從書院打打主張,屆時孔明諸人,清算吏治之時,亦會順手很多。
“還是父親大人知我……”龐山民撓了撓頭,心中運營被老父一語道破,龐山民麵色訕訕,對龐德公笑道:“現在兒見孔明與廣元公威諸人,坐鎮各郡,勞心勞力,心中甚是不忍,以是欲使書院同窗,一同出些力量,兒雖許不了他們太守之位,但是若此中有人才德兼備,閒暇便可於郡中掌管一縣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