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泉此時的模樣有些不對勁起來,他麵色慘白,臉上的汗一滴一滴不斷的往下落,手緊緊的握著椅子上的扶手,彷彿在忍著甚麼。顧清泉的心臟不太好,偶然氣急或者過分沉悶之時,就會喘不上氣胸口悶疼。
方纔她隻是隨便一瞥,卻彷彿看到了一雙熟諳的眼眸,一雙她從未曾健忘,經常在夢中見到的眼眸。或許是她剋日冇有安息好,才產生錯覺了對吧,織娘苦笑著搖點頭。那人向來就是個看似和順,可卻極重信譽和自負的人,當初師父逼迫那人承諾,此生都不與她相見。遵循那人的性子,對於師父的承諾她又怎會背棄。織娘伸手遮住了眼,苦笑著,或許此生,那人都不會再呈現在她麵前了吧。
顧笙有些迷惑的問道:“爹爹本日提起私鹽做甚麼。”話音剛落,她有驚奇的昂首道:“莫非我們顧家的買賣,觸及發賣私鹽。”顧清泉閉上眼點點頭,痛心疾首咬著牙道:“你二哥阿誰孝子,我不知與他說了多少次,私鹽千萬不能去碰,如果被抓便是重罪。可那孝子卻將我的話當耳旁風,不但碰了,還來回販了多達三百萬兩銀子的私鹽去了關外。”顧笙心下一驚,也有了幾分疑慮,顧言與寧王聯手的買賣莫非就是發賣私鹽,心中想些嘴上又開口問道:“這回既然此事已被爹爹發明,那爹爹便將那買賣斷了,賠些錢也無礙。”
顧笙微微皺著眉頭道:“爹爹該當曉得,如果冇有皇上的號令,晉王是不能率兵離揭幕州的。何況不過一群悍匪,我們花些錢請著妙手將帳本和手劄奪來便好,何必求晉王做那欺君犯上的事呢。”顧清泉感喟道:“你二哥天然曉得,私鹽被劫第二日他就尋了些妙手,潛進了那匪寨,本來想將帳本偷回,誰知那匪寨中不但人多另有高人在,你二哥派去的人是有去無還。厥後那些悍匪還將人頭寄去給你二哥,說如果下次再被髮明派人去偷,便直接講帳本交給官府。”
顧清泉站起家,撫開顧笙要來攙扶的手道:“笙兒,去把門關上,爹爹要與你說些事。”顧笙聞言,便將門關上,走到顧清泉身邊,悄悄的望著他等他開口。顧清泉緊皺著眉頭來回走了幾步,才終究開了口:“兩年前,官方發賣私鹽猖獗,皇高低旨完整清算,立了法重刑審判抓到的發賣私鹽的販子。凡是發賣私鹽超越十萬兩,便是要抄家斬首的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