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官人_第二十章 虎尾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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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是甚麼意義捏?

縣衙分大堂二堂。常日理政斷案,縣老爺都是升二堂。升二堂時,知縣普通穿戴公服,使喚的吏役普通也限於值堂書吏和經承差役,與事件無關之官吏則不必呈現。

糧長是給朝廷收糧運糧的。苦水裡泡大的太祖天子,目睹了常常收稅時節,贓官貪吏下鄉逼索,害得百姓傾家蕩產的氣象。待他登上皇位,便彆出機杼地設想了這套官方自治的收解體例,全部稅糧征收、解送的過程,十足不準官吏插手。

這既是穿戴,又是典禮,當一件件服飾加身,魏知縣感到任務,也一分分壓在肩上。為天子牧民,為百姓主持公道,是本身穿這身朝服的意義啊!

“東翁謬讚了……”司馬求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。

“我幾次考慮,這何常實在並冇那麼可駭。”司馬求苦笑一下,輕聲道:“先說我們最顧忌的錦衣衛身份。這一點非常蹊蹺。如果他是錦衣衛百戶,昨日鞠問為何隻字不提?隻怕必有難言之隱。既然他不提,我們便當作不知。至於將來錦衣衛會不會乾與,那就是上麵的事了,與東翁冇有乾係。不知者不為罪,錦衣衛再放肆,也不至於找東翁的費事。”

時至本日,永樂天子的這句話,仍不時在他腦海反響,讓他不敢對本身有所放鬆……

魏知縣板著臉對何常道:“本官想了一夜,你是本縣七糧長之一,另有一個月就要收秋糧了,本著太祖祖訓,我決定放你一馬!”

“看座。”

司馬求老臉微紅,暗罵道:‘說委宛點會死人啊!’隻好乾咳道:“之前初來乍到,不知此地風土如何,門生天然隻看不說了……”

“實在不必用刑,智取也可。”司馬求臉微紅心微跳道,實在他明天一早,就去找王賢問計,在他看來無解的困難,卻被王小子三言兩句,就給解開了。冇體例,上了年紀,腦袋就不靈光了……

“東翁……”穿衣鏡上現出司馬求的老臉,他感喟道:“你真籌算豁出去了?”

“唉……”司馬求歎口氣道:“攤上你如許的店主,真是費事啊……”

“便是說,如果能讓何常招認用心殺人之罪,他便罪無可贖。”司馬求解釋道:“不然,教唆、誘拐、藏匿這些雜七雜八的罪名,是動不了他的。”

‘魏小愛卿,你要不時自省、嚴以律己,莫失朕所望!’

兩個親隨差點吐血,知不曉得穿一次朝服很費事啊,老邁!

司馬求還是將王賢的體例據為己有,伏在魏知縣耳邊輕聲道:“既然之前的體例見效,照方抓藥就是。聽昨晚何常最後那句話,彷彿也對‘隻要雜犯極刑纔可交錢免刑’的規定一無所知。”這是很普通的,因為洪武天子駕崩十幾年後,《大誥》幾近完整燒燬了。就連司馬求如許的專業師爺,都需求去翻查質料,更彆說何常了。

皂隸便搬個杌子上來,讓何常坐下。

“都說糧長犯極刑能夠納鈔贖罪。我昨晚睡不著,翻看《大誥》,發明這一條出自洪武八年十仲春癸巳,‘糧長有雜犯極刑及流、徙者,可納款贖罪。’”司馬求輕聲道。

“食君之祿、忠君之事,為官一任、造福一方,這是我上任前的誓詞。”鏡子裡的縣令,固然板著臉,卻仍然顯得很年青:“富陽有何常如許的惡霸不除,算甚麼忠君之事、造福一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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