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做人要坦誠,彆看王賢如此繁忙,內心卻樂此不疲……他現在是首級官了,每次出門,都有一大幫部下前呼後擁。此中四名皂隸是法定的長隨,另有十幾名捕快,幾十名民壯,浩浩大蕩,陣容驚人!傳聞這是為了震懾犯警分子,但誰敢說冇有誇耀的成分在裡頭?
除了三班以外,另有獄卒、牢頭、仵作、劊子手、更夫、火甲之類,也都在公人之列。以是典史又叫首級官,全縣的保安、治安、差人、民兵、諜報職員,都歸他管,可想而知這個官如果當好了,會有多大的權勢。
無需吹噓,隻要看看栽在他手裡的人名單,就足以讓李觀和胡不留如許的老油條戰戰兢兢,不敢因為他是年青小輩,就有涓滴的懶惰。
所謂保人,就是鄉間的裡長、甲首,城廂的坊長、街正。彆的,水上魚戶另有澳主,山裡采礦的有礦主,養蜂的有棚長、采茶的有寮長……在太祖天子的設想中,他的國度就是一個構造周到、各司其職的準軍事化個人。固然到了現在永樂天子當國,這套周到的體係業已敗壞,不過眼下特彆期間,保人們每日都要向他彙報所轄人丁的靜態。
‘戔戔一個典史……’王賢幽怨的想道:‘這但是老子畢生的鬥爭目標,這傢夥卻壓根瞧不起……’
當然這個官也極其難當,因為典史固然官不入流,卻也在文官序列,受朝廷‘不得官本土’的束縛,是以也得孤身到外縣上任。又官低位卑、任期長久,如何鎮服部下的各路神仙?那可都是老奸大奸的地頭蛇!
王賢一臉不悅的沉默半晌,方緩緩點頭道:“能夠。”
但王賢除外……
大老爺去湖廣買糧,大戶們都歇了菜,老百姓忙著養蠶,衙門裡清平悄悄。對忙了一個春季的富陽縣官差們來講,這個四月不要太舒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