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嬌聽到歌舞的聲音已經停了,灌夫和竇彭祖正為了現在藝名海棠春的念奴嬌在爭風妒忌。一個賞十兩銀子,一個賞三十兩;一個再加四十兩,另一個就還要持續賞。
“如果先生甚麼時候得空,派人來和錦瑟說一聲,讓錦瑟去給先生烹一壺好茶。論烹茶的技術,錦瑟但是我這裡,不,應當說,是宮裡最好的了。這椒房殿裡統統的茶具,都是我花了十幾年的時候到處彙集,又或是專門找工匠燒製而成。”陳嬌拿起手中的茶杯,“就說這茶杯,燒了好幾年,纔出了這一套成品。小時候,孃舅疼我,派了官窯裡最好的徒弟研討,可惜,那徒弟好不輕易找到體例燒製出了成品,可惜……可惜隻要我喜好喝這茶。之前徹兒嘗過一次,就嫌這茶入口的苦澀,再也不肯喝了。”
“娘……您……不敢勞您……”
這大漢天下,有過呂後太多的心血。她要複仇,卻從未想過用大漢天下做代價。這片地盤,這個民族,她如此深愛,毫不能成為要支出的代價。
“去館陶公主府。”陳嬌道,“我記得方纔那請柬上說的是未時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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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來,如何看獲得海棠春女人的花容月貌,另有這兩位爭風妒忌、大打脫手這麼少見的畫麵。竇大人,您的眼睛如何青了?”陳嬌靠近竇彭祖的眼睛看了看,“要不我替您找大夫看看?”
“天然,”陳嬌問她,“不曉得海棠春女人願不肯意?”
東方朔不點就透:“您是想讓竇嬰掌權?”
竇彭祖本來氣勢洶洶的,現在嚇得魂都冇了。這位皇後孃娘還是翁主的時候就和他結了仇,現在他如果把這一狀告到太皇太後那邊,那他……如果新仇宿恨一起來,他……他……他豈不是要死得很慘?
“流年,就說……這裡有位陳公子,賞海棠春十五兩。”
“草臣辭職。”
“是,您說得對,我……我這就走。”
“娘娘籌算去?”
“去看看。”
“誰膽量那麼大,敢拉小爺我――”灌夫的聲音在看到陳嬌的那一刻一下子噎在了喉嚨口,他想要施禮,但見陳嬌一身男裝打扮,又不知如何稱呼,支支吾吾了半天,隻來了一句,“您……您……您如何來了?”
東方朔稍稍思考就猜到了陳嬌的心機:“娘娘是……”
陳嬌看著不動的兩人,挑了挑眉:“如何,灌夫將軍還籌算和我搶嗎?哎呀,我不想喝酒了,海棠春女人,不如……陪我聊談天吧!不過這裡的飯菜不如何樣,長安城裡……東方先生,長安城裡不曉得哪家酒館的酒和飯菜比較好?”
“那便走吧!”
她找了一個角落坐下,流年也一身男裝打扮,跟在她身邊。
“竇彭祖論才氣,不過一個草包,太皇太後寵任他,是因為他是對竇家忠心,不是對大漢忠心;但再忠心的狗,如果咬了人,犯了錯,依她的脾氣,也會把他推出去當棄子的。徹兒的皇位,至今還不能算坐穩。梁王雖在邊疆,卻虎視眈眈,在長安,我能做的,就是逼他的母後砍掉他的手臂。我能夠容忍竇家,但他們必須忠於大漢天下。如果梁王得逞,這天下,就是明著姓劉,實際姓竇了。”
竇彭祖站都站不穩,卻還是踉踉蹌蹌地落荒而逃。灌夫和郭舍人看著陳嬌,則是一言不敢發,海棠春就是念奴嬌,他們幫天子找心上人,卻被皇後撞見,這場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