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如何,看得出,這二人都早已是今非昔比。蒲類海一戰,二人大敗而歸,固然都幸運逃得了性命,但是各自所率兵馬喪失慘痛、元氣大傷。而在強者為尊、勝者為王的草原之上,敗軍之將,又那裡有甚麼資格談身份職位!皆如喪家之犬普通,受儘了旁人的白眼。
“唉。。。”空歡樂一場的耿樂歎了口氣,不免有些絕望。
聽到這裡,一向豎耳聆聽的耿樂忍不住一邊默唸著這三個字,一邊眼中收回獵奇而又鎮靜的目光,正如同那晚角落中尿意全無的耿毅普通。畢竟,不但是曉得了竇齊公開裡策畫著的這個打算,並且聽竇齊話裡的意義,彷彿那疏勒城比這金蒲城要更加易守難攻,真要如此,如能把握那疏勒城的環境,萬不得已之際,豈不是也能夠建議自家大人批示全軍移防至疏勒城持續恪守?總算也多了條以備不測的後路。但是,緊接著卻聽耿毅搖了點頭又持續說道:
大抵是聽得前麵冇有聲響,又或者是喊累了,脫塔拉的哭訴聲終究垂垂小了下來,略顯難堪地漸漸抬起了上半身,但仍然跪伏在地上,有些心虛而又謹慎翼翼地抬眼瞅了瞅麵前的這位右穀蠡王,但還是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樣,眼淚和鼻涕也抹得到處都是。。。
1,關於匈奴的“穀蠡王”,為匈奴貴族封號,分左、右。職位次於左、右賢王,但高於其他諸貴爵,與左、右賢王合稱“四角”,職位高貴。據《史記?匈奴傳記》記錄,“置擺佈賢王,擺佈穀蠡王,擺佈大將,擺佈多數尉,擺佈大當戶,擺佈骨都侯。”是以,文中稱匈奴右穀蠡王的職位遠在左、右骨都侯之上。彆的,參考裴駰的《集解》,“穀蠡”二字的精確發音,應當是lu(鹿)和li(離)。
這時,一個降落的聲音終究自右穀蠡王處傳了出來。
帳內的氛圍一時有些奧妙,而在這座偌大的帳篷以內,除了一些華貴名器以外,一時之間最為諦視標,則非那張大帳仆人正盤腿所坐的皋比之上那顆分外奪目的虎頭莫屬!也不知是哪方巧匠的神技,竟然能實足地儲存著那猛虎虎頭臨死前的威武與霸氣,令人打眼兒一瞧,直覺那虎頭貌似正冷冷地盯著入帳的二人,讓人望而卻步!隻見,虎頭上的兩隻眼眶內,彷彿是嵌入了甚麼形如眼球的寶石,以假亂真般,如同那老虎仍舊栩栩如生地伏在地上一樣。固然其龐大的身軀一動不動,但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間,卻彷彿隨時都會一躍而起、伸開血盆大口驀地撲將過來普通,令人不寒而栗。就是在這暖意洋洋的大帳以內,隻需望去一眼,便叫人後背生出幾分本能的寒意,不敢再直視疇昔。而與寒氣逼人的那虎頭構成截然對比的,則是那正悠然坐在皋比之上的大帳仆人——臉孔平和、神態文雅。
耿樂固然感覺對匈奴人掉以輕心不太安妥,但是看著內裡吼怒著的風雪,也不得不承認耿毅的話確有事理。但畢竟耿恭也曾多次訓戒眾將士,切勿輕敵、應時候保持警戒之心,以是,正籌算再說上幾句時,扭頭一看,伸完懶腰的耿毅竟然已經敏捷睡著了,正鼾聲高文,隻得作罷。
“不錯。隻可惜,前麵我便聽到竇威隨即駁斥了竇齊一番,加上他們又越走越遠。。。以是,這疏勒城我也就聽到個名字罷了,其他細節就再冇有聽到了。連究竟在茫茫西域的到底哪個方向,也是一概不知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