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傳聞這也是蕭長敦主動要求的,是他要求將弟弟的頭顱吊掛於城門之上,以儆效尤。
想到這裡,關明覺才俄然想起,自從阿四返來,他還冇有見過陶世遺!
“陶世遺在哪兒?”關明覺喝問。
秦王幼年時髦未就藩,經常與都城裡的勳貴後輩打獵嫖妓,蕭長厚就是他的幼時玩伴。
簡簡樸單的一個字,卻讓關明覺感到了龐大的壓力。
全都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!
普天之下,隻用一個字,就能讓人感到威壓的,恐怕也隻要楊家了吧。
想起陶世遺,關明覺就把手裡的鐵球轉得咯咯作響,他恨不能把這些鐵球全都砸到陶世遺的腦袋上。
“姓陶的如何樣?”阿四問道。
“那小子受了傷,我們看過了,是刀傷,傷得不重,但是看姓陶的那模樣,倒像是快死了,真是冇用啊。”此中一個部下嘲笑道,是啊,讀書人啊,恐怕這輩子也冇有受過傷呢。
這個冇知己的蠢貨,和他爹一樣,當年老爺子養他們還不如養隻狗!
蕭長厚的人頭在城門口掛了整整三個月,都城裡的人至今提起來還為之色變。
“四哥,您來了?”兩人恭恭敬敬地說道。
來歲天子即將大婚,皇先人選便是太皇太後的侄孫女楊蘭舒,大齊後宮又將迎來一名楊皇後了。
阿四回聲,親身去後罩房帶陶世遺。
而另一名監國蕭長敦是老定國公蕭淵之子,算是楊鋒的長輩。老定國公蕭淵是霄雲二十四將之首,他歸天多年,膝下隻要兩個兒子,宗子蕭長敦,次子蕭長厚。太子薨逝,先帝沉痾時,為了穩定大局,當時的楊皇後,也就是現在的太皇太後,命令密不發喪,更是封閉了龍體有恙的動靜,以免韃子趁機進犯。
關明覺接過紙帖,大紅色的暗花帖子,上麵隻是簡簡樸單寫著一個字――楊。
兩個部下倚牆站著,正在小聲說話,看到阿四走過來,兩人趕緊收住話頭,舉頭挺胸站好。
“把他帶過來。”關明覺的聲音冷冽如冰,他要好好想一想,陶世遺另有甚麼用處,對,既然楊家的人來了,那麼就不能急著措置陶世遺,如果陶世遺死了,誰來背這個鍋?
次年,飛魚衛查明首鋪沈毅企圖謀逆之罪,誅九族。
“大老爺,都城的人到了。”主子出去稟道。
陶世遺便是關在了這裡。
這裡不是關家大宅,隻是關明覺在鎮上的一處小院子,但凡是見不得光的事,關明覺都是來這裡。
屋子很小,中間放著一張老虎凳,陶世遺被綁在老虎凳上。
冇有官稱功名,乃至冇馳名字表字,隻要一個楊字。
八年前,太子薨逝,太祖天子大行,是護國公楊鋒牽著年僅五歲的皇太孫走進金鑾殿,將滿臉惶恐的小天子抱上了龍椅。
但是飛魚衛卻截獲了一封信,這封信就是蕭長敦胞弟蕭長厚寫給秦王周桓的,蕭長厚在信中將太子和天子有恙的事流露給了秦王。
小院子很粗陋,所謂後罩房,也就是正房前麵搭起來的兩間鬥室子。
關明覺坐在桌前,久久入迷。楊家是來接阿誰孩子的,但是現在那孩子卻不知去處,但願來人看在這些銀票的份上,能夠緩上幾天。
太皇太後和楊鋒今後權傾朝野,楊家是當之無愧的大齊第一家。
這顆人頭保住了蕭家,也保住了定國公的爵位,可想而知,蕭長敦賣弟求榮的行動也被千夫所指,蕭長敦倒也謙恭,沉默內斂,他固然身負監國重擔,但是在這四人當中,他也就是個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