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能夠！”路友是個暴脾氣，聲音大得嚇死人，許安趕緊捂住了他的嘴，路友用力甩開他，強忍著抬高了聲音，低吼道，“這類事情，如果我想不到，那有能夠；你們想不到，也有能夠，但是楊世子是甚麼人？他能想不到嗎？”

“但是楊世子現在思疑到我們頭上了，副使又不是我們害死的，我們做錯了甚麼？雙喜哥還受了重傷，我們是不說了，但是楊世子還會說，過幾日都城的人來了，楊世子會把副使的死推到我們頭上吧，那我們如何辦啊，我隻要十六歲，我還冇有娶媳婦，我不想死啊。”蝦頭說著說著，就冇骨氣地哭了起來，他尚未及冠，還是個孩子。

一向冇有說話的王雙喜俄然落下淚來，他一條手臂上著夾板，用冇有受傷的那隻手一拳砸到炕桌上，炕桌從中間裂成兩半。

蝦頭叫崔小傑，隻要十六歲，客歲頂了親戚家的襲職進了飛魚衛，楊捷見他機警，就把他留在身邊了，頂著保護的名頭，實在做的大多都是跑腿的差使。

“副使畢竟不會水，也不能在水下待著，或許楊世子一時慌亂，冇有想到那箭剛好就射過來吧。”許安囁嚅地說道，這類事情還真的是不知該如何來講，不管如何說，彷彿都不對。

楊錦程端起茶盞，掀起蓋子拂了拂又放下：“桂芳齋的脂粉除了下喬鎮，彆的處所還能買到嗎？”

那小女娃用的香粉，是從那裡買來的呢？

“蝦頭，你彆胡說，有些話是不能胡說的。”年紀最長的許安沉聲說道。

“下喬鎮上的老字號......”

護頭點頭：“桂芳齋鄙人喬鎮相鄰的兩個鎮上都有分號，其他處所或許也能買到，但也隻範圍於偏僻閉塞之地。”

五人魚貫而出，冇人說話，但心境翻滾，堵得他們喘不過氣來。

“許安叔，路友叔，雙喜哥，阿治哥，你們曉得楊副使是如何死的嗎？”五人當中年紀最小的蝦頭說道。

五名飛魚衛正方法命，楊錦程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，淡淡道：“讓彆人去吧。”

固然屋裡隻要他們五小我，蝦頭還是下認識地四下看看，聲音壓到極低：“固然副使不會拍浮，可若不是楊世子把他托到水麵上，他或許是死不了的。”

楊錦程帶來的人死的死傷的傷，大部分連屍都城冇有找到，這名保護是本地衛所派過來的。

他們都是飛魚衛，偷聽盯稍的差事乾很多了，卻冇有想到，有朝一日這些招數竟然用到了他們本身頭上。

他們內心俄然湧上一個不好的動機，終究，這件事不管可否抓住凶手，不管他們可否洗清懷疑，他們在飛魚衛的差事也冇了。

從清平府過來，沿途所過城鎮，皆是冇有桂芳齋分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