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大嫂長長地舒出一口氣,說道:“本來如此啊,我傳聞馮家半子厥後亡故了,提及來這位馮女人帶著一個孩子,也是不輕易呢。”
許家是清虛人,薄有田產,在清虛算是大戶人家。
“楊家?哪個楊家?”許先生一怔。
他莞爾,這是大哥家的二侄兒和小侄女來了。
馮燁讀書的這家書院,則是許先生的恩師錢老夫子辦的,許先生每天有半日在縣學讀書,也另有半日則幫著錢老夫子在書院裡傳授蒙童。
許大嫂的家人都死於戰亂,她單獨一人從北直隸南下投奔外祖,可惜外祖已逝,傳聞許氏族學要招女先生,她便來到清虛,憑著一筆好字進了許家屬學做了女先生。
“這是甚麼?鹹鴨蛋?”許大嫂看著那隻青花罈子問道。
許先生的父親是同進士出身,現在就是這交陽縣的縣丞,許先生考上秀才後,便跟著父親來到交陽,進了交陽的縣學讀書。
“你們兩個,都給我站好,冇見小叔父手裡還拿著東西嗎?”
許家老太太有一次去族學裡看女娃娃們讀書,便相中了這位女先生,一來二去,女先生做了秀才娘子,山長太太。
許先生恍然大悟,笑道:“你這孩子,必然是聽了臨潼公主的故事了,對不對?”
“就是之前的護國公府,太皇太後的孃家。”馮燁眨巴著眼睛,一臉的等候。
晚餐後,許先生便把本身的設法說給了許縣丞,許縣丞也感覺很好,但是次日派人去馮園,馮燁的阿孃卻冇有立即承諾。
“誰曉得呢,估計是聽人提及臨潼公主的故事了吧,提及來這個孩子的家裡還真與臨潼公主有些乾係,他姓馮,就是馮園的阿誰馮家。”許先生解釋著,做為清虛人,無需多說,隻要提到馮園,男女長幼全都曉得當年的那段公案。
結婚多年,族裡的人對許大嫂獎飾有加,許大嫂不但教女娃娃們讀書認字,還教她們禮節端方,為人辦事。從許氏族學裡走出去的女人,有很多都嫁進了大戶人家做了宗婦,就是那嫁進小門小戶人家的,也在婆家過得順順鐺鐺。
“嗯。”馮燁點頭,實在臨潼公主的故事裡可冇有提到楊家,但是許先生如許問了,那他也不想否定,他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罷了。
許先生笑著點頭,這孩子真成心機,他揮揮手,說道:“快歸去吧,你阿孃等你回家呢。”
“是啊,那孩子隻要八歲,明天竟然向我探聽護國公府楊家的事呢,我都有好幾年冇聽人提起楊家了,可貴他一個小孩子竟然還對這個有興趣,真是人小鬼大。”許先生打從心底裡喜好馮燁,這孩子長得好,又聰明,功課也好,當教員的都喜好功課好的孩子。
跟著聲音,一個女子走了過來,她穿戴湖藍色的褙子,端倪清秀,如雲的秀髮上插了支青玉簪子。
許大嫂笑著說道:“那還真是聰明,小明和小雲都要硬逼著才氣背下一首詩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