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峰走到吳長風身前,說道:“吳長老,當年你獨守鷹愁峽,力抗西夏‘一品堂’的妙手,使其行刺楊家將的詭計冇法得逞。單憑楊元帥贈給你的那麵‘記過金牌’,便可免了你本日之罪。你取出來給大師瞧瞧吧!”吳長風俄然間滿臉通紅,神采內疚不安,說道:“這個……這個……”喬峰道:“我們都是本身兄弟,吳長老有何為難之處,儘說無妨。”吳長風道:“我那麵記過金牌嘛,不瞞幫主說,是……這個……這個……已經不見了。”
喬峰接過包裹,打了開來,見內裡裹著一枚蠟丸。他捏碎蠟丸,取出一個紙團,正要展開來看,忽聽得馬蹄聲緊,東首那乘馬已奔入林來。馬頭剛在林中呈現,馬背上的搭客已飛身而下,喝道:“喬幫主,蠟丸傳書,乃軍情大事,你不能看”。
單正道:“不錯,當時鄙人正在衛輝徐老府上作客,親目睹到他拆閱這封手劄。”
“眾位兄弟,到底寫這封信的人是誰,我現在不便言明。徐某在丐幫七十餘年,活著上已為日無多,既無子孫,又冇門徒,自問絕無半分私心。我說幾句話,眾位信是不信”?俆長老道。
喬峰道:“喬某對徐長老夙來恭敬,前輩深知。”
吳長風大聲道:“幫主,你大仁大義,吳長風這條性命,今後交了給你。人家說你這個阿誰,我再也不信了。”喬峰拍拍他肩頭,笑道:“我們做叫化子的,冇飯吃,冇酒喝,固然向人家討啊,用不著賣金牌。”吳長風笑道:“乞食輕易討酒難。人家都說:‘臭叫化子,吃飽了肚子還想喝酒,太不成話了!不給,不給””。
單正點了點頭,表示當時本身確有此語。
徐長老說道:“獲咎!”從喬峰手掌中取過紙團,握入左手,隨即目光向群丐團團掃去,朗聲道:“馬大元馬兄弟的遺孀馬伕人即將到來,向諸位有所陳述,大夥兒請待她半晌如何”?群丐都眼望喬峰,瞧他有何話說。
半晌之間,北方那乘馬已奔到了林外,一人縱馬入林,翻身下鞍。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,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個小小包裹,說道:“告急軍情……”隻說了這四個字,便喘氣不已,俄然之間,他乘來的那匹馬一聲悲嘶,滾倒在地,竟脫力而死。那信使身子搖擺,猛地撲倒。顯而易見,這一人一馬長途賓士,都已精疲力竭。
徐長老翻開信封封皮,抽了一張紙箋出來,說道:“我一看這張信箋,見信上筆跡筆致遒勁,並不是大元所寫,微感詫異,見下款寫的是‘劍髯吾兄’四字,更是奇特。眾位都曉得,‘劍髯’兩字,是本幫前任汪幫主的彆號,若不是跟他交厚相好之人,不會如此稱呼,而汪幫主去世已久,怎麽有人寫信與他?我不看箋上所寫何字,先看信尾署名之人,一看之下,更是驚奇。當時我不由‘咦’的一聲,說道:‘本來是他!’單兄獵奇心起,探頭過來一看,也奇道:‘咦!本來是他!’”
喬峰當即左手一緊,握住紙團,躬身見禮,道:“徐長老安好!”跟著攤開手掌,將紙團送到徐長老麵前。
徐長老咳嗽一聲,說道:“泰山單兄父子、太行山譚氏佳耦,以及這位兄台,本日惠然駕臨,敝幫全幫高低均感光寵。馬伕人,你來重新提及吧。”他一言切入正題,快刀斬亂麻,堵截了趙錢孫等三人的東拉西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