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劍_六章 禦狀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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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金吾在旁。隻覺盜汗涼涼癢癢順著脊背往下淌。暗中禱告他千萬彆冒出兩句不該說的。不然本身可要吃不了兜著走。

隆慶直視著他。淡淡一笑:“冤情實大。州有州官。縣有縣管。再大的冤情。你逐級去告便是。如何告到朕的麵前來了。”

沒等他回味清楚。梁伯龍兩道目光已經如劍般指了過來:“胡少保遭譖入獄。他身邊的人天然也不會落好了局。有人受了指派。催促嚴查胡黨。徐文長作為首席謀士。天然也是首當其衝。”

隻見梨園子裡走出一人。兩步到了中間一桌前。也不管那官員是誰。哈腰抄起酒壺。高高舉起往下一倒。酒液嘩啦啦淋了滿頭滿臉。

“不敢。”梁伯龍道:“此樁冤情雖大。草民卻也隻須告到陛下足前三分。”

張齊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等話來。頓時瞠目難對。

隆慶兩眼眯虛。思忖半晌。朗聲道:“好。先生敢做敢為。視存亡如浮雲。可見冤情實在不小。那麼朕就聽聽你倒底有甚麼委曲。”

他頓時會心。眼睛順勢往右手邊一掃。徐階現在眼皮方纔一挑。眸中正透出兩道寒光。

隆慶思忖半晌。道:“先生說他屢建奇功。當是軍中人物。如許一名軍功卓著之人。如何朕卻涓滴沒有聽過呢。”

梁伯龍道:“草民知罪。”

百官聞之嘩然訝歎。不敢竊議。相顧示疑。紛繁點頭。

張齊顫手指道:“反了……反了……你竟然公開誹謗祖製。這還了得。這還了得……”

戚繼光聽到此處。目中光芒閃忽。肩頭髮顫。

梁伯龍道:“恰是。”

梁伯龍道:“恰是。”

常思豪大驚。心想:“梁先生。你這莫不是要瘋麼。”

隆慶手來至紫宸台邊向下掃視:“梁先生。人生並非戲台。有何冤情臨時非論。朕問你可知罪麼。”

王世貞亦是當今文壇巨擘。其家屬乃魏晉南北朝期間琅琊王氏之餘脈。從祖父、父親到他。一門三進士。那才真是書香家世之巨族。京中稀有的人家。他對於文學戲曲精通之極。成就遠在李春芳之上。曉得憑心而論。這齣戲確是亙古未有之大手筆。然對這蘭陵笑笑生的身份。亦是毫無頭續。回想見於文壇的諸多才子。實猜不出這究竟會是誰的化名。現在見陳以勤也細心聽著。彷彿對此事並無半分知情。更不由得悄悄迷惑。

梁伯龍大袖往臉上一裹。把酒跡擦乾。又往口中連灌了幾口。咕嘟嘟嚥下。將壺一拋。道聲:“痛快。”轉過身來。跪倒在地。向上叩首:“草民梁伯龍。有冤情要訴與陛下。”

戚繼光趕快道:“回皇上。確有這麼一小我。當時胡少……胡宗憲部下有一文士。號稱青藤智囊。姓徐名渭。字文長。出入皆著葛衣烏巾。威然肅傲。不管在疆場上如何勇毅的軍士。在他麵前都有一股莫名懼意。不敢昂首。他另有天池漁隱、山陰布衣等號。不知梁先生說的笑笑生。所指是否是他。”

所謂倭寇。倭本指日本。但是日本人遠隔重洋。來的次數並不很多。相較之下。“寇”纔是重點。王直和徐海都是聯倭巨寇。在本地地區具有多量戰船。占有於海上偏山孤島。為禍極廣。南邊平倭。首要就是與這些漢奸在幾次拉鋸。這一點隆慶天然清楚。但是向來隻知是胡宗憲批示。戚繼光、俞大猷等作戰。從未聽過甚麼居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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