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思豪恍然生覺:“這麼說,戚大人的事……”
劉金吾連連點頭:“不能說不能說,我之前是曲解他了,現在明白過來如何回事兒,我是打心眼兒裡真敬慕他,可他是靠軍功起來的,眼裡瞧不起我這號人,不借這機遇,我哪能和他套上友情,朋友各有各的交法,您可也彆給我捅漏嘍,”
中間有人笑道:“原來包大人在麼,奴婢正要替我家夫人申冤呢,”
常思豪淡笑:“好,我不說就是,”
劉金吾拍動手裡的信封:“二哥,這錢你真的不要,”
常思豪聽她語氣脈脈含傷,又似帶有幾分無法與不甘,心想:“原來她記得這些,是了,我們接她上恒山時,距服藥已經兩個多月,藥效疇昔大半,對後來的事情還是會有點印象的,”想到些兩人餵飯吃藥的親呢景象,臉上有些發熱,輕聲道:“彆說傻話了,我們是伉儷,我若病了,你也會那樣照顧我的,”
劉金吾拿信封蹭著臉嘿嘿一笑:“實在也簡樸,那天在石橋上,我在不是說了麼,我這日子不能再這麼爛下去了,要想有竄改,就得有行動,這東西就跟打賭一樣,要玩就得玩大的,哥哥敢玩兒,小弟有甚麼不敢跟的,”
天清地靜,寥寂無聲,常思豪隻覺肺腑間如揉如搓,一時候悲酸難忍。
常思豪心煩意亂,甩了他一眼:“你經曆倒多,”
劉金吾嘻嘻一笑:“見笑見笑,承讓承讓,”
劉金吾神采一正:“高深莫測,高深莫測,二哥,我算服了你了,”他靠近些道:“徐閣老見皇上,是說西藏的事,”常思豪:“哦,”劉金吾道:“他替才丹多傑說話,想讓皇上把藏巴汗這封號給端方承認,皇上回來很不歡暢,據我猜想,皇上實在是想打,”
常思豪一驚之下幾乎歪倒,扶著椅背側身道:“吟兒,原來是你,”
常思豪道:“既然我們結成了兄弟,你何不對他直說了此事,也免得他為此懸心,”
常思豪遊移道:“但是皇上不是說藏地偏僻,才丹多傑氣力又薄弱,他想安撫為上麼,徐閣老所言,應當正合他意纔是,”
秦自吟道:“我有甚麼氣好生,我病的時候那般喧華折騰,都是你們在照顧我……”
常思豪道:“你打賭都靠伎倆作鬼,乾係到身家性命,天然更不會打無掌控的仗,”說著身子後靠,十指交叉在胸前,眯目一笑:“明天徐閣老見皇上,兩邊不大鎮靜吧,”
秦自吟直起家子,笑眼盈盈向前望去:“你把我當作是她了麼,”顧思衣忙緊走幾步過來見禮:“夫人,”劉金吾笑咪咪地在秦自吟身上掃來掃去:“啊呀呀,二哥好福分,嫂嫂當真是花容玉色,傾國傾城,哈哈,小弟劉金吾這廂有禮,”說著折身作揖。
李雙吉眼一翻:“覆命,複麻皮命,缺錢能賺回來,缺德誰給俺補,要早曉得他找俺乾的是這麻皮事,俺一早就摔耙子了,還給他覆命,”常思豪一笑,更加感覺此人憨直可喜,靠近蹲下和他聊了起來,原來這李雙吉是關外人,父親早亡,他帶著老孃流落京師,在城外賃了個棚戶住下,靠賣力量度日,後經人舉薦到了獨抱樓接馬,一乾多年,現在每月能領一千五百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