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一陣,點了點頭,說道:“好了,我信了,不過古話說得好,吃不窮,喝不窮,算計不到才受窮,你這省著省著,洞穴等著,哪天一地動,一發水,該沒錢不還是沒錢嗎,”
常思豪心中發笑:“傳說中你呆若木雞,原來是這麼個呆法,哈,把嘴一閉,悶不吭聲,恰是對待借主的好體例,”但是想到天下不明本相的百姓聽聞此事,不免又要罵皇上封大炮是昏庸無道、不明事理,心頭也不由一黯:“原來皇上這玩意兒,也難當得很,若換了我,歸正儉也是捱罵,奢也是捱罵,還不如每天胡吃海喝,氣死猴兒,落個痛快,”眼瞧著隆慶的苦樣兒,一陣陣又覺好笑,心說看來你這文酸公,實在應當改叫窮酸公纔對,給火炮封大將軍來省錢,這他孃的餿主張,虧你也想得出來。
隆慶急得跺足道:“你,你如何不信呢,你想想,我要真是有錢,能給城頭上的火炮封大將軍嗎,”
常思豪不解:“甚麼火耗,”
隆慶道:“兄長當年封為太子,這皇位本來就是你的,小弟不過物歸原主罷了,兄長何必推讓,”
長孫笑遲道:“皇上,莫非你對為臣另有疑忌,”
隆慶哈哈大笑,說道:“兄弟有所不知,這叫翼善冠,經你這一說,我倒也感覺挺像兔子耳朵,隻是小了一些,”伸指在本身的帽耳上彈了一下。
劉金吾神采微變,這屋隻要隆慶天子和長孫笑遲兩人戴著這帽子,所分歧者,便是皇上的帽子上多了兩條龍,辨彆不大,他說“也像兔兒爺”,那天然是說皇上像兔兒爺了,這麼說話,長多少腦袋怕也不敷砍的,向中間瞧去,馮保察看著皇上的神采,沒有行動。
隆慶道:“驢還是放了吧,朕不差那一口,百姓可需求它種地啊,”
隆慶扳著指頭:“我若封了哪小我做大將軍,一年這俸祿很多少,這還不算甚麼,多一個大官,他手底下得有人吧,官越高,底下人越多,連起來就是長長的一串,每小我吃我一份薪資火耗,我這國庫還能剩下甚麼了,”
常思豪道:“原來唱戲另有這些講究,我倒是頭次傳聞,還覺得我們國庫吃緊,那些鑲珠帶玉的,都被你拿去換錢了哩,”隆慶、長孫笑遲皆笑,馮保和劉金吾雖知他口沒遮攔,可也不好計算,隻能笑容陪著。
隆慶喜笑容開,拉了他手悄悄一拍:“皇兄,你這番金石良言,真是讓小弟頓開茅塞,”
馮保略一回想,道:“回千歲,皇上早上吃的是金龍攪玉海、八寶碧鴛鴦、鳳唱天下白、六合不老春……”
長孫笑遲規矩對付,卻也吃的未幾,常思豪瞧著他帽上的立耳笑道:“你這帽子誰給選的,如何也像個兔兒爺似的,”
隆慶笑過以後,似是想起甚麼,神采微凝,倒真的難過起來,停了筷子歎道:“唉,父皇當時候修道醮齋,買了很多寶石珠玉,都教那些臭羽士騙了去,焚一道青詞就要花黃金千兩,光煉丹燒的炭錢,一年下來就是二十萬兩銀子,國庫日空,到現在更是入不敷出,我即位以來,整天愁的便是這事,唉,治國的本領,我是差得很了,皇兄,既然你回來了,咱大明就有救了,來來來,我們把帽子換換,這皇上還是由你來當吧,”說著摘下頭上雙龍翼善冠,起家雙手向長孫笑遲遞過。
“等等,”常思豪心想實在一人吃六個菜也很多了,但是皇上畢竟戰役凡人家分歧,秦府開宴都比你這菜多,堂堂皇室莫非還不如官方富戶,絕無能夠,截問道:“皇上明天早上吃的六個菜都是甚麼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