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行動突如其來,把劉金吾和馮保都看得呆了,長孫笑遲趕快站起道:“不成,”這一聲不成脫口而出,煞時腦中一片空缺,眼睛瞧著那冠上兩條金龍,卻似瞥見了這些年在江南的各種,本身聚財攏勢,苦心運營,所為統統,豈不還是這頂帽子,現在它就在麵前,借使接將過來,他日詔告天下,弟兄行禪讓之禮,天下便可歸於己手,但是……無肝墮淚、景王自殘等事也都同時閃現麵前,再看馮保和劉金吾神采怔仲,目光猜疑,不知朝中臣等又將如何對待本身這個當年的哀衝太子,到時必定另有一番龍爭虎鬥,小哀啊小哀,你本來已是個死人,還在這俗世人間爭個甚麼,莫非連盧靖妃看得破的,你本身還看不破麼。
隆慶喜笑容開,拉了他手悄悄一拍:“皇兄,你這番金石良言,真是讓小弟頓開茅塞,”
常思豪攔住,嘲笑道:“好了好了,皇上,你吃這些東西如此寶貴,一頓六個菜,怕不得花個百十兩銀子,”隆慶道:“這菜我們桌上就有,”指向一個圓盤:“這便是金龍攪玉海,”常思豪依言瞧去,那圓盤裡裝的菜像一片沙丘雲海,其色如玉,熱氣蒸騰,宣綿似紗,內裡又有幾條頎長小龍穿繞其間,金絲金鱗,在燈光下一照,真如雲海龍翔,煞是都雅,他伸出筷子夾了條“金龍”擱嘴裡嚐嚐,感受皮酥肉嫩,略有腥鹹,又夾了點“雲泥”擱嘴裡,感受甜鹹適中,軟柔沙膩,固然味道都好,卻吃不出是甚麼東西來。
劉金吾道:“火耗便是各級官員們從稅收中截流,明顯收上來一百錢,本身扣下二十,上交八十,下級又扣下二十,上交六十,如此比及進國庫,便剩不下多少了,軍隊按級扣軍餉,更是司空見慣,也算是火耗一類吧,”
隆慶急得跺足道:“你,你如何不信呢,你想想,我要真是有錢,能給城頭上的火炮封大將軍嗎,”
隆慶一笑:“兄弟,你不曉得,永亭辦事得力,這宮裡宮外的穿越往來,少不了他,我也沒拿他當外人,宮廷當中,端方條框甚多,是以我登上皇位以後,反而感覺不如之前做裕王安閒,跟從在身邊的這些人裡,也還就是和永亭相處得宜,在一起談天玩樂,都很高興,以是很多時候,也就不拘末節了,你彆藐視他,他這書沒少讀,文采不錯,對丹青觀賞也故意得,偶爾提些建議,都很有事理,比一些胡塗的大臣還明白很多,”
隆慶愣然,喃喃道:“皇兄說的是,”
馮保忙道:“主子哪敢頂撞皇上,隻是小小勸言罷了,”
隆慶哈哈大笑,說道:“兄弟有所不知,這叫翼善冠,經你這一說,我倒也感覺挺像兔子耳朵,隻是小了一些,”伸指在本身的帽耳上彈了一下。
他想了一陣,點了點頭,說道:“好了,我信了,不過古話說得好,吃不窮,喝不窮,算計不到才受窮,你這省著省著,洞穴等著,哪天一地動,一發水,該沒錢不還是沒錢嗎,”
馮保道:“這小龍是泥鰍魚掛麪糊油炸而成,那雲海是蒸山藥泥,皇上感覺讓人往宮裡送鮮魚過分破鈔,這些泥鰍便是禦膳房的廚子們在西苑中海邊挖的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