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思豪並不轉頭，掌拍肋間槍桿，長槍透皮而過，激射而出！二番擺佈彆離閃避之際，常思豪一個回身，長刀圓斬，“嚓”“嚓”兩聲，將二人腰裁四截！

兩軍奮臂揮刀，就此展開絞盤爭奪戰！

“咚咚咚咚咚咚咚……”

常思豪忍痛前衝，一記側踢，將其屍踢在空中，向衝前而來的番兵砸去！俄然背上劇痛，本來被身後摸上的兩名番兵，偷襲到手。

如此簡短的三個字！卻如此的震驚民氣！

常思豪要的便是敵進！

大帥口唇輕動，不知說些甚麼，令旗一揮，左軍立時分出一隊強弩手，約有五百餘人，按令旗所指方向，直奔城下。

常思豪得以飽食，又值芳華鼎盛，一年中身量大長，現在背厚肩寬，肌肉騰鼓，已有男人漢的雛影。

時候都有人在倒下，漢人愈戰愈少，番人愈戰愈多，戰況空前慘烈。

城外――

常思豪見敵勢洶，心中一凜，想起鄙諺射人先射馬的事理，立即放低身形，刀削馬腿，隻聽嚓嚓連響，七八隻馬腿回聲而斷，那些番兵隨馬“撲嗵撲嗵”跌倒一地，戰馬慘嘶之聲，更裂肝腸！

眾親衛近侍倉猝將程允鋒架到馬側，扳鞍認鐙，扶他上馬，程允鋒自始至終，眼睛始終未分開這渾身血塗般的懦夫，張著口兩番欲言，又覺似有不對，遊移道：“你……是你……”

諸兵眾失卻天時城防上風，敵眾我寡，立成俎上魚肉。

番人生性，見已方人眾而勢微，怒心大熾，個個爭雄逞狠，拚以死命！

連接南北兩城垛的是一條三丈餘長，僅容二人並肩而過的甬道，現在這小小甬道上已擠滿了番兵，他們手執兵器，虎視常思豪，卻為他殺氣所懾，不肯退，亦不敢輕進。

番兵每破城，必定搏鬥青壯，淫辱婦女，虐戲孩童，常思豪久居邊城小地，對此豈有不知？當下慨然接刀在手，恨聲應對：“拚了！”

突前一隊敵馬隊殺透封閉，四下掃望，瞧見程允鋒及百十親兵近衛向東而去，立即揮馬疾追！

東方忽白！

“大人，留得青山在呀大人！”

拂曉來了！拂曉的陰黑瞬時煙散，天上的光芒，使得人們竟一時再憶不起那暗中的模樣！

一年來，番兵變更無數戰法，不管是大範圍攻城戰還是流兵騷擾戰，都冇法占到太大便宜。另一方麵，大明國中內鬨紛起，民變不竭，因為邊封閉塞，朝中貪吏橫行，寺人擋政，莫說指派甚麼救兵，恐怕皇上都無從曉得有這檔事情。

不覺間，絞盤已在麵前。

常思豪身形迴轉，一刀已在麵前！他極力頭向右偏――冰冷刀鋒貼耳而過――常思豪拚儘儘力，以頭撞擊刀身，那刀稍偏一偏，砍入他肩頭寸許，刹時豔血飛霞，染紅鐵肩！

巨索繃緊的嘎吱聲俄然非常刺耳！

號角悠長，戰鼓鳴響，弩手頭領一聲令下，萬弩齊發，如連綴秋雨，直向程允鋒一人射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