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上來便使出成名的絕殺,明顯抱定了必勝之心。
廖孤石再不敢怠慢,手腕疾抖,鶯怨毒爆起藍芒一片,在身前構成一道樊籬。
統統的統統都在刹時。
七絃劍忽地軟了,彷彿花兒在一刹時枯萎、乾枯,消逝無影蹤。刷地一聲,又從側麵斜掃過來,用的倒是鞭法。弦上收回古怪的嘯音,似哭似笑。
蒼水瀾見他戰意已決,也不再多言,緩緩將七個象牙琴軫一一鬆開,又伸手在琴後背一摳,弦便鬆脫下來,那七根琴絃的末端,本來拴在一個鋒利的三棱梭椎之上,雪亮耀目,彷彿一個劍尖。他將琴軫握在手中,食指與中指的指縫中夾兩根弦,中指與知名指的指縫中夾三根,知名指與小指的指縫中夾兩根,內勁催動一抖,七根琴絃直立平行,將末端的三棱梭椎撐浮於空中,尖端微顫,哧哧作響,彷彿在他指縫中長出來一柄直直的長劍。
方纔疾風驟雨般劇鬥中的二人,現在身形凝止不動。
廖孤石道:“廖某行事,向來率性而為,百劍盟乃藏汙納垢之地,盟中儘是狼子野心、下賤無恥之人,廖某羞於與之為伍。朋友者,可肝膽相照,存亡與共人也,廖某遍觀盟中,無一可當此二字,堪與廖某訂交。申遠期與我交好不假,那是廖某年幼不諳世事,所交非人,但他率眾前來緝捕於我時,廖某劍下還是對他包涵三分。他的死並非廖某所為,信與不信,全憑你們。”他麵龐剛毅,目中神光炯炯,語聲鏗鏘,看起來非常自大。
蒼水瀾略微遊移一下,說道:“少年人憤世嫉俗,乃平常事,卻不知人間險惡,竄改萬端,人在江湖,便算大豪傑、大丈夫做事,偶然也不免要從權。絕對知心的朋友,彆說在百劍盟中,便算是走遍天下,窮儘平生,又能找到幾人?”說到這裡,輕歎了一聲。
荊零雨的喝采剛吐出半個音,蒼水瀾射身跟進,右臂一揮,七根琴絃化做萬縷青絲,美好之極地向前披垂去。
廖孤石一聲輕笑,手中劍輕描淡寫地甩去,劍尖正迎在七絃劍前端的梭椎之上,叮地一聲,將此劍輕鬆盪開。豈料那梭椎就勢扭轉一圈,自側而回,以奇詭之極的角度,直取他左肋。
廖孤石拚儘儘力,迎擊而去,叮地一聲脆響,隻覺指間一股強大的震力傳來,連全部小臂都為之一麻,而那梭椎也被擊得一偏,向身側射開。
蒼水瀾持續道:“公子的為人,蒼某略知一二,我信賴申遠期非死你手,隻不過各種事情,還要你本身向鄭盟主和荊廖兩位大劍解釋的好。”
蒼水瀾身凝如鐵,氣勁運到極致,七絃劍向前迎去,隻聽錚地一聲,緊跟著刷拉拉一陣亂響,絞結在鶯怨毒前端的軟劍彷彿爆炸般被崩飛,月光下閃亮的劍身,如同數十條驚走的銀蛇。
血霧忽地飄飛!
廖孤石道:“他們不是我的朋友,我也向來冇有朋友!”
蒼水瀾向殿上和常思豪掃了一眼,緩道:“公子能與秦府交友,自是功德,隻不過我們盟內的事情,應當本身處理,何必讓旁人來看笑話。”
百劍盟中玄元始三部的劍客,隻要在試劍大會上勝出,便有進級修劍堂的資格,更有機遇成為十名大劍客之一,氣力豈可藐視。此招之奇,便算成名的妙手亦難躲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