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思豪聽她父女對話風趣,點頭莞爾之餘,又一陣呆愣凝神,鄭盟主問:“賢侄,你在想甚麼,”常思豪回過神來,笑得有些不美意義:“我在想,你這個百劍盟主,彷彿不是真的,”
小米粥在暖燈下刺眼金黃,披髮著熱氣和米香,吃到嘴裡更有一股淡淡的甜味,他自到秦家,飲食儘是山珍海味,本日一嚐到這小米粥,一股熟諳的感受頓將滿身暖遍,故鄉的味道漾在心頭,一時感慨萬千。
常思豪心想:“申遠期和蒼水瀾帶人捉廖孤石的時候,都是出了死手,可見鄭盟主這份心機並沒流露給底下的人,他為了穩住和查出真正的盜賊,竟然肯豁出盟眾的性命,未免有些過分,”轉念又想:“江湖民氣詭詐,那賊既能在百劍盟內部暗藏,心機更不知有多精密,鄭盟主不做足非常模樣,定也會讓人瞧出是假的,這便是兩害取輕,丈夫從權了,”饒是想通,仍有些不是滋味。
鄭盟主聽得此事與東廠有關,已明白他方纔顯得躊躇是想到了本身與馮保的友情,但是終將究竟說出,明顯與本身已無隔心之念,亦暴露些許欣容,繼而墮入了思考。
經她一說,三人均覺有理,鄭盟主道:“凶手盜用袁涼宇的兵器能應用自如,能以一敵三,力斃文正因嚴汝直,令陳二總管身受重傷,若非是精通各種兵刃用法的妙手,便是常日便擅用軟兵之人,據我們現有的質料來看,東廠紅龍體係中四大檔頭之下,妙手固然很多,這般人物卻無一個,看來今次東廠多數是動用了鬼霧體係的人,”小晴神采訝異:“鬼霧,東廠竟動用這一係的人出來攪事,對聚豪閣可算相稱正視,”荊零雨道:“長孫笑遲招搖過分,該死不利,誰去管他,鄭伯伯,你這計使來倒不打緊,我表哥卻慘了,瞧這模樣,彷彿現在也沒查出個端倪,莫非一日抓不到賊人,這盜筆錄的罪名就一向讓他背下去不成,筆錄在他身上的事一傳開,江湖上誰不眼紅,一個個如撲食惡狗,蟻聚簇擁,再強的人又能撐上多久,”
常思豪道:“那些倒也無關緊急,隻是這假袁涼宇乃東廠之人,他會殺申遠期,那倒令人有些費解了,”
“哦,”鄭盟主神采裡既有不解,又感風趣,問:“為甚麼,”常思豪道:“這個我倒說不上來,隻是感覺與我原來想像中的百劍盟主不大一樣,”
常思豪原是連草根樹皮都吃慣的人,豈會在乎這些,道:“盟主客氣,如此有酒有飯有肉吃,怎算得粗礪,”說著夾肉大嚼,又托起碗來,縮著頸子在邊上轉圈唏溜溜啜了口粥。
荊零雨道:“那日我們在武則天廟裡,假袁涼宇被你一撞擊飛,就勢逃遁,我們和彭鯤9、方成義他們說著話兒,隔未幾久,便聽林中急哨,必是申二哥被我表哥點了穴道後不能行動,被假袁涼宇瞧見便要侵犯,他手足不能動,隻好撮唇為哨呼救,當時表哥棄了申二哥正四周尋我,聽他呼救也隻當是號召火伴解穴,斷料不到有人殺他,不會返身歸去,而方成義他們又未及趕到,他這才被害,”
小晴道:“姐姐輕看他了,換了普通人大怒之下,手中有長索,定是一索甩去,但是此人卻想獲得換用短刺在舊傷中動手,明顯怒而穩定,大故意機,多數平常便總揣摩著挑動事端,一脫手就想到栽贓嫁禍上去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