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思豪一笑:“我隻是在院中隨便逛逛,算甚麼練工夫了,”
劉金吾道:“您彆不信,這世上真有玄奇特術,我就親目睹過很多,白塔寺有幾個喇嘛,有的能隔盒觀物,有的能活埋七日不死,有的能讓銅錢漂在水裡,那兒的主持小池上人和我是好朋友,這幾般他都使得,我的賭術就是他教的,真的是百戰百勝,屢試不爽,”
常思豪對他擲骰子的本領已有領教,問道:“那你學了隔盒觀物沒有,”劉金吾一笑:“這個倒也學了,不過沒有練成,白花了五百兩銀子,”他略一回味,隨即又彌補道:“沒練成是我本身不好,放不下外相色相,想了這些,便看不穿了,但他們神通的確是真的,”常思豪見他話雖悔怨,卻笑得內疚,便已猜了個大抵,不再深問,道:“顧姐姐呢,”
常思豪心想:“這廝倒乖感覺緊,”不覺目光放遠,想起之前和秦絕響論勇讀星時的景象,當時候兄弟間情深意篤,毫無隔閡,與他細細講論武功的同時,本身材味也更深,除了講授相長的喜慰,另有不再孤傲的暖和,這些日子以來本身在京獲益很多,故意想把對這天下新的觀點,另有武功內涵進境的體味都通報與絕響,讓他和本身分享這統統,但是想起臥虎山圍火對談時的模樣,又感覺與他隔得越來越遠,這幾天到獨抱樓去問始終沒有絕響的動靜,也不知他倒底是在如何籌算,直令人大覺彷徨悵寥,大有物是人非之感。
隻見劉金吾後背平貼於牆,滿臉訝異,身子正緩緩下滑。
常思豪趕快過來一把扶住,問道:“如何回事,”
劉金吾幾步之間已然竄至橋心,停身站定,眉花眼笑,連叫風趣。
劉金吾鞭撻著身上灰塵,嘟囔道:“隨便逛逛就能步到人飛,彷彿轉星垣一樣……”
他足下踩穩,低頭一番檢視,那裡也沒受傷,更覺古怪,問道:“您這練的倒底是甚麼工夫,”
劉金吾驚魂不決:“我進院子看您漸漸悠悠地走著不知想甚麼,喊好幾聲,都沒迴應,上前探手想拍您肩膀,還沒沾上,就感受一個雷滾進懷裡似的,腦筋一空,身子就飛了,”
劉金吾見他變了神采,俄然像認識到了甚麼,寂然道:“武林中人向來保守,除了嫡傳弟子,彆人花多少錢也隻能學個外相,很多處所給句話點撥,武功就不一樣了,但是師父偏不說,少這一句,練一輩子也是白搭,您這,但是奉告我真東西了,”
常思豪微怔,側目道:“你經常陪在皇上身邊,沒少去三清觀吧,”
常思豪盯著他:“你曉得‘轉星垣’,”
劉金吾沉默低頭僵立原地,屈臂按劍,五指垂垂收緊,
常思豪徐行跟來,道:“這隻是挪動重心的走法,還在筋骨力的範圍,倒是體悟氣血真力必經的根底,你現在走得生硬,遠遠不在狀況,實在你隻要把本身想像成一個盛滿氣血的大水囊,若能找見擲囊於地時波流前湧的動勢,就會明白這力量有多驚人了,”劉金吾伸脫手掌自瞧自問:“皮肉筋骨畢竟是無形之物,怎能變成水囊,”常思豪望著橋下乾枯的水道一笑:“人自非水,又何必成水,身上內心都有水的神意便可,此為借假修真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