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,街外響起一陣鑼鼓聲,繼而聽人喧嘩:
“那東西我便放在這兒了,小人辭職。”劉三兒托付結束,便分開了雲水坊。
“咿!你這地痞地痞,覺得換了身皮,我便不熟諳你了麼?安敢來我雲水坊撒潑!”沈文君一見劉三兒,便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宋澈!”
“這麼大兩筐銀子,怕是得有個幾萬兩喲!”
“頓時便知——”
宋澈盤膝坐起,打著嗬欠笑道:“今中午,不忙吃午餐。”
宋澈便拖著筐,與伴計從雲水坊一起砸到北市法場,當雞蛋砸完時,犯人肚子裡的斷頭飯也差未幾吐潔淨了。
琴若提著裙襬,最早跑出作坊,她折起水袖,拾起雞蛋,擺佈開弓,狠狠砸向朱家四口,罵道:“黑心肝兒的老太婆,敢拿針紮我,我砸死你們!砸死你們!”
“哦?想不到還挺定時。”宋澈起床穿衣,簡樸洗漱了一番,便與沈文君下了樓去。
“人估客本日伏法,遊街示眾咯,大師快出來看!”
經前次賭坊走一遭,他深感打賭之暴利。
手起刀落,一刀斷頭!
“大膽狂徒,死光臨頭了還敢嘴硬!”監斬官起家拾令,往法場上一扔,嗬道:“中午三刻已到,斬!立!決!”
當然,宋澈開的賭坊,絕對是合法公道,公允公道的。賺黑心錢,生兒子是會冇屁.眼的,他可不敢。
……
“噗!”六個劊子手,同時淬酒開刃。
坊間門口,劉三兒守著兩個籮筐,筐上蓋著麻布,瞧不清裡頭裝的是何物。
“大懶蟲,你再不起床,但是要錯過午餐了!”沈文君走進書房,一把扯過被褥,隨即又打推窗,叫日光清風入戶。
宋澈笑道:“大通賭坊不是倒了嘛,許是有人接盤了唄。”
“宋澈!你不得好死!你不得好死!”洪二失聲痛罵。
血灑法場,惡人祭天!
伴計們紛繁湊上前來獵奇。
“這兩籮筐裡裝的是甚麼東西呀?”
街上,衙役在前開路,押著六輛囚車,朱家三口與洪氏兄弟監禁於囚籠,隻暴露顆死人頭。
“飛雲幫主陳飛虎乃是我結拜兄弟,本日你們若敢殺我,來日我兄必來屠城報仇!”洪彪絕望號令。
宋澈叫了幾個伴計,合力將雞蛋抬上大街。
“瞧我往他嘴裡扔!”
“人估客十足下天國去!”
宋澈點頭笑了笑,揭開籮筐上的粗布,是一枚枚圓滾滾的雞蛋。
“你?掌櫃……”沈文君挑著眉毛,驚奇地望向宋澈,“城西何時有個潤髮賭坊了?”
麵對如此血腥的畫麵,宋澈內心多少也有些發毛,但礙於男人氣勢,還是身姿矗立,畢竟擺佈才子,需求依托嘛。
六個赤裸著上半身的彪形劊子手,正磨刀霍霍,“沙沙沙……”如同催命魔音,一貫猖獗的洪氏兄弟,也被嚇得兩腿發軟,最後還是被衙役們抬上斷頭台。
“鐺鐺當!”
“脹鼓鼓的,該不會是……銀子吧?”
街坊鄰居深受地頭蛇的壓迫,家家戶戶拿出爛菜葉與畜糞宣泄氣憤。
“砸死他,砸死他!”
“老天爺終究開眼啦!”
罪大惡極的極刑犯,天然要遊街示眾,以安民憤了。
“蜜斯,姑爺他……他偷偷摸我屁股!”
“來了來了。”
“吧唧!”雞蛋精準射中洪二臉盤,散出的惡臭冠絕全場。
百姓們肝火化作一顆顆炮彈,轟得犯人睜不開眼,告饒不得。
聽聞要斬地頭蛇,百姓從四周八方湧來觀賞,很快北市法場便擠滿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