塵嶽在營房中緩緩踱步,細心梳理動手中的線索。物證已然確實,軍糧被剝削的究竟無庸置疑。關頭的人證有兩個:一是金老闆,他既然敢吞下軍糧,明顯早已與劉啟明勾搭,不然鳳陽境內再無其他官員敢如此膽小妄為;二是那名主簿,他對軍糧的詳細數量瞭如指掌,劉啟明究竟剝削了多少,他定然心知肚明。隻要節製住這兩人,便能鐵證如山,劉啟明再無抵賴餘地。褚玉服從然膽小心細,查到的每一條線索都直指關鍵,目標明白,步步緊逼,可謂不成多得的人才。
塵嶽正思忖著褚成全那邊的停頓,忽聽周如海喚道:“小嶽,想甚麼呢?此次多虧你臨危穩定,不然武關恐又生亂。糧草之事,你可有良策?”塵嶽無法點頭:“將軍,糧草不會從天而降,眼下我也無計可施。不過再過兩日,或許會有轉機,您再等等。”
褚成全微微點頭,持續道:“依常理推斷,此次征糧數量可觀,即便扣除耗損與劣質糧草,運往涼州的軍糧起碼也該有四千五百石。但是,鳳陽此次上繳的獨一戔戔兩千石,這此中的蹊蹺顯而易見,數量差異得令人難以置信。”
武德四年的夏季,必定不平靜。燕戎雄師陳兵邊疆,大周士卒怨聲載道,邊關百姓不堪重稅,涼州府高低滿盈著悲觀情感。
“持續說。”塵嶽悄悄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沉思。褚成全的考慮並無不當,明顯顛末沉思熟慮。
武關議事廳內,氛圍凝重,眾將領沉默無聲。此次兵變雖已停歇,但糧草完善的暗影還是覆蓋在每小我心頭。這些將領大多出身行伍,深知兵士參軍不過為求溫飽,現在糧餉無著,兵變也在道理當中。淩振突破沉默,拱手道:“將軍,那幾個帶頭肇事的百夫長已自縛請罪,現關押在營中,該如何措置?”
周如海心中迷惑,這小子又在暗中運營甚麼?但見他神采篤定,便按下心中疑問,未再多言。
周如海苦笑點頭:“罷了,糧草不濟,是我這個主將瀆職。他們也是被逼無法,所幸未變成大禍。臨時撤職,今後戴罪建功,淺顯士卒一概不予究查。你且去各營安撫軍心,務必保持沉著。此事就此告終,不得彆傳,違者軍法措置!”世人紛繁點頭,明白周如海此舉是為保全士卒。淩振領命而去。
“將軍,劉啟明公然有題目,且題目不小!”塵嶽拉著褚成全快步進帳,邊走邊道:“你再不返來,我都要去鳳陽尋你了。”塵嶽聞言,神采驟變:“彆急,你細細道來。”
褚成全緩了口氣,開端報告:“開初,我與幾名衛兵分頭行動,訪問了鳳陽多個村莊,查問賦稅詳情。按照鳳陽總戶口數推算,此次應征軍糧約五千餘石。”
理清思路後,塵嶽驀地拍案而起,判定命令:“既然事情已根基水落石出,我們必須當即行動,毫不能給對方任何燒燬罪證的機遇。你速去尋薛猛,再遴選五十名精兵,喬裝後連夜趕往鳳陽,務必周到監督那兩名關頭人證和劉啟明,毫不能有涓滴閃失。我這就去處周將軍稟報,同時告訴涼州府。一旦涼州府的人到達鳳陽,不管環境如何,你馬上拿下那兩名證人,不得遊移。”
“竟有這麼多?”塵嶽略感驚奇,但轉念一想,鳳陽雖地盤瘠薄,倒是涼州轄內大治所,征得如此數量倒也不敷為奇。
褚成全點頭附和,持續道:“在確認劉啟明有題目並找到物證後,我們順藤摸瓜,先是賄賂了糧莊的一名看管。他流露,這些糧食確切是官府的人運來的,並且這類買賣已非初次,這批糧食約有兩千石,與我們的預算符合。隨後,我們又按照他的線索,找到了衙門裡的一名主簿,此人賣力統計糧草數量並安排運輸,明顯是個知情者。為免打草驚蛇,我派了兩名衛兵暗中監督,一旦有異動便當即抓捕。至於那位金老闆,我也派人盯緊了。幸虧你留了幾個衛兵給我,不然單憑我一人,還真對付不來。”說到這裡,褚成全口乾舌燥,順手拿起塵嶽的水杯一飲而儘。塵嶽見狀,不由得翻了個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