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草的心狂跳起來，腦筋裡眩暈的症狀更短長了，她幾近呼吸不過來，她顫聲道：“我冇有，我冇做錯事……我謹慎得很……”

蕭弋便指著那些玩意兒，一個一個講給她聽。

蕭弋勾住了她細金飾軟的手指，一根一根地改正。

芳草又疼又怕，她漸漸發覺到了一點不對勁。

芳草愣了愣，問：“娘娘呢？不是娘娘傳我來嗎？”

芳草不曉得短長，一時另有些茫然，又有些驚駭。

先是罰跪，澆水，再禁食三日，鐵打的人也受不了，再送去掖庭，折磨死也就不過幾日的工夫。

蕭弋見狀，便將筆塞入她的指間。

如此忙活了好一會兒，楊幺兒會不會握筆蕭弋不曉得。

可楊幺兒連握筆也不會，她就像是握著一根棒子似的，就這麼胡亂抓著筆。

楊幺兒還是冇說話。

太後孃娘不是討厭阿誰傻子嗎？如何還要為她出頭？那些官員大臣又為甚麼？

這些人就是在用心欺負她！欺負她……他們欺負她！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疇昔的村姑了，她是芳草，對，他們還叫她芳草女人！她是服侍皇上的人！

芳草的腦筋渾沌得更短長了。

芳草……是不是就成了阿誰少了的人？

這一跪，就冇個頭似的。

“你看，你的名字如許寫。”蕭弋提筆寫下“幺兒”兩個字，字形剛正。

但連翹卻很清楚她的將來了。

“如許放。”

太後孃娘單單傳了她，而冇有傳蕊兒，是不是有甚麼首要的事要交給她去辦？

楊幺兒半懂半不懂地點著頭，說：“都雅。”

芳草抱住了她的腿，死死不讓她脫身：“連翹姐姐為甚麼難堪我？我做錯了甚麼？我要見太後孃娘！我要見太後孃娘！”

芳草當然曉得那些當官兒的多可駭。

跟前的小寺人已經打起了簾子，楊幺兒乖乖走了出來。

連翹話音落下，便有人上前，架住芳草，將她拖走。

芳草被傳到了永安宮，她心中惴惴不安，但因著在涵春室住了一段光陰，倒是冇剛進宮時那樣的怯懦無措了。

芳草也就隻能想到這兒了，因為她腦筋裡已經成了一團漿糊，連視野都叫汗水和淚水恍惚了。

疇前在岷澤縣時，縣令大人動脫手指，都能將她百口摁死。何況是滿朝的官員……

芳草半晌才聽明白她在說甚麼。

連翹討厭地皺了皺眉：“真是個笨伯，隻盼剩下阿誰聰明些，莫要再給我們主子招禍害！”

掖庭幽冷，涵春室倒是暖如春日。

楊幺兒從冇見過這些東西，她獵奇地伸脫手，謹慎翼翼地摸了摸，摸摸紙、摸摸筆，再摸摸墨條，還特長指頭伸進硯台裡頭，用淨水洗了洗手指。

蕊兒掐了掐胸前的衣服，從速回了本身的屋子。

被提及的蕊兒，這時邁出了門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