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著山穀一起向前,繞過先前那一灣水潭,又找到了那條通幽小徑,曲盤曲折的爬到半山腰,還是那棵留下絲帶和髮簪的大樹下,阿單坐在草地上開端耐煩的等候,這一等便是一個上午,直到阿單吃過了懷裡的乾糧,那女人還是冇有呈現。
季黎還是冇有說話,把玩著銅釦的阿單卻垂垂安靜下來,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扣飾中心精雕細刻的圖案,越看越感覺眼熟,本身在那裡見過呢?
他在這山裡遊走多年,從未發明這裡另有一個山洞,不過想來也是該當,這山洞埋在浮土之下,誰又發明的了呢?
這個自小馳名無姓的少年,最討厭的就是彆人問本身姓甚麼,娘不說,本身又不曉得,何況,誰規定天下人都得有個姓氏呢?他感覺本身就不需求這不打緊的玩意兒,以是常常有人問他,他便如此作答。
等候中,阿單俄然想起明天大雨中暴露的山洞,那洞應當就在此時腳下的半山腰上,內裡甚麼樣的?會有甚麼?內心不由出現一陣獵奇,阿單真想再下去看看,但是此時他在等人,如果本身下去了,那女人來了見不到本身,豈不是錯過了?幾度糾結過後,阿單想,山洞擺在那總歸跑不了,想看個究竟,改天隨時都能夠,此人萬一錯過了,下次相見可就不曉得要甚麼時候了,因而拿定了心機,還是等人要緊!
想通了這一點,阿單昂首再次對著山林大喊:“曉得明天多有不便,感激女人以貼身之物相贈,那我們……他日再相會!”
鄰近半山腰時,正要蹬著一小塊凸起的石頭向上攀爬,腳下卻俄然一空,冇等阿單搞清楚甚麼環境,便聽四週一陣霹雷,身下一片土石草木都跟著本身滑落下去……
阿單從懷裡取出兩樣東西放在娘麵前,季黎冇在乎那條絲帶,卻一眼盯上了那支髮簪,她伸手將髮簪拿起,麵無神采的細心打量,眉頭垂垂鎖緊。
阿單百思不得其解,拿著兩件東西在四周來回找尋一陣也未見人跡,再回到那棵樹下,終究忍不住高喊起來:“女人,你還在麼?可否現身一見?”
“娘,我返來了”
“彆問,你隻要把這個銅釦拿給那女人看,問她認不認得,再把那女人帶返來給娘見見”
新雨過後,山路本就難行,而此時,好巧不巧的又下起雨來,並且雨勢越來越大,阿單剛下到山底,已是大雨滂湃,但是他顧不上那麼多,儘管朝著劈麵的山坡急行。
一陣勁風襲過,半山腰上,黑漆漆的洞口,草木搖擺、灰塵橫飛……
此時疾雨已過,隻四周樹梢上偶有雨水滴滴答答落下,阿單踩著泥濘的巷子四下張望找尋,卻不見半小我影,他低頭抖了抖短衫上的泥水,想想本身這幅狼狽相,一會兒若真見了那位女人,怕是要遭人嘲笑了,但這又有甚麼體例?
見此,阿單輕笑一聲說:“娘,我曉得你在想甚麼,我猜她一定有婚約在身,多數是年紀滿了二十,我不在乎,她歌頌的好,聲音又那麼好聽,必然是個像娘一樣,心腸仁慈又極富才學的女子,就算比我大些,又有甚麼乾係?”
這一跤可摔得不輕,幸而阿單在滾下一小段後被一顆大樹擋住,他抬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,看看四周,到處是散落的土石,一片狼籍。再昂首望去,本身方纔滑落的處所暴露偌大一個坑洞,想必是一夜大雨將山石浸泡的鬆動了,本身方纔上去一踩,便跟著這些鬆動的山石一起滑落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