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跤可摔得不輕,幸而阿單在滾下一小段後被一顆大樹擋住,他抬手抹一把臉上的雨水,看看四周,到處是散落的土石,一片狼籍。再昂首望去,本身方纔滑落的處所暴露偌大一個坑洞,想必是一夜大雨將山石浸泡的鬆動了,本身方纔上去一踩,便跟著這些鬆動的山石一起滑落下來。
阿單嘴裡叼著一根野草,翹起腿躺在巷子邊的雜草中瞻仰著天空,不由感慨這天可真藍啊,雲可真白,將要見到的女人又是甚麼樣呢?真是滿心等候啊……
俄然靈光一現,阿單轉頭拿起明天女人送的那支髮簪,把它和娘給的銅釦放在一起,真是一模一樣,髮簪尾部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飛蟲,而銅釦中心也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飛蟲,這對兒不著名的飛蟲竟長得一模一樣!連振翅欲飛的外型都一模一樣!髮簪上飛蟲的翅下垂了兩個亮光的珠子,而銅釦中心的飛蟲,則在翅膀下雕出兩顆垂珠,這不成能是偶合!
順著蜿蜒的巷子下到山底,前麵呈現一灣不大的水潭,這是山穀深處的小溪流經這裡的陡峭處積水而成,到了這裡,阿單心中就稀有了,因為水潭劈麵便是他常走的巷子,幾經兜轉,繞過水潭,阿單回到熟諳的路上,沿著山穀一起回行。
新雨過後,山路本就難行,而此時,好巧不巧的又下起雨來,並且雨勢越來越大,阿單剛下到山底,已是大雨滂湃,但是他顧不上那麼多,儘管朝著劈麵的山坡急行。
“咦?這是哪兒來的?”阿單嬉笑著順手拿起來打量把玩,他當然曉得這是男人用的扣飾,但是家裡隻要他這一個小男人漢,本身又向來不消這類東西,娘如何會有男人用的扣飾呢?
阿單從懷裡取出兩樣東西放在娘麵前,季黎冇在乎那條絲帶,卻一眼盯上了那支髮簪,她伸手將髮簪拿起,麵無神采的細心打量,眉頭垂垂鎖緊。
除了山穀的反響,並無人應對,阿單看動手中的髮簪和濕漉漉的絲帶正愁悶,俄然一陣恍悟,這突如其來的大雨,本身都被淋得狼狽不堪,那女人又那裡遁藏的了?我擔憂被她嘲笑,她又何嘗不是呢?
阿單進到山裡,本想著再去采艾草的山腰上等,但是一轉念,那女人是呈現在劈麵的山腰,本身乾脆也到那邊等好了。
“誰?誰在笑?彆在小爺麵前裝神弄鬼!”
阿單看著小包裹先是一愣,隨後就樂了,心想還是娘殷勤,人家女人已經送了信物,本身如何能再白手相見呢?因而邊接過包裹邊問:“這是甚麼?”
“先等等,我給你樣東西”季黎穩住兒子,回身在一口箱子裡翻滾起來,阿單獵奇的站在娘身後,不曉得她在找甚麼。
哎呦一聲大吼,躺在山坡上的少年驀地醒來,驚厥中已是大汗淋漓,一陣清風拂過,阿單在本身身上摸了摸,又四周環顧一圈,這才恍悟方纔隻是一場驚夢,這夢裡的氣象也太逼真了,夢境中尚不感覺,現在想想那牛頭怪物,一陣後怕,心頭突突亂跳。
季黎從箱底取出一個綢布包裹起來的物件,遞到阿單麵前說:“倘若真的見到阿誰女人,就把這個給她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