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王在河邊,格殺勿論!”安然大吼道。
那人轉頭用手在身後一撫,“那邊滿是……高陽王請看白煙,從那邊往南滿是官軍,官軍虎帳連綴數十裡,步騎從南麵衝殺,越戰越多。我部且戰且退……”
“鐺!”陳亨抬雁翎刀橫著格擋,又用左臂鐵護腕擋住刀身受力。但雁翎刀立即就被猛力劈彎。陳亨“啊”地大呼一聲,胸甲上收回令人牙酸的聲音,斧刃從他的胸甲上劃過,頓時火花飛濺。
……
空中騎射的箭矢橫飛,塵霧高漲,大片鐵騎奮勇衝來。
此時方纔靠近,底子看不清疆場上究竟是如何回事。
地上灰塵飛濺,兩股重騎號令著衝殺到一起,陳亨以長槍猛刺,“叮噹”一聲,鐵槍撞到了盾上,頓時火花飛濺。兩騎插肩交叉,電光火石之間,安然揮起鐵斧橫掃疇昔,陳亨的身材向側麵一歪,險被劈中,人也“叮叮哐哐”摔上馬去。
白溝河河岸上,燕軍成片的帳篷被撲滅了,火光映得河麵通紅,到處濃煙滾滾。戴著寬簷帽的大群官軍馬隊從箭樓上麵衝過,藩籬裡還是是煙霧沉沉,最大的一頂帳篷是燕軍的中軍大帳,此時已是大火伸展。
瞿能和兒子提著櫻槍,身先士卒,向白溝河邊猛衝而去。豎著方形大旗的人馬很快分作兩股,一股直奔瞿能,一股踩著河邊的稀泥向北麵走。
安然勒馬,鐵馬又向前貫了一段路,鐵斧揮動,立斬數人。
駐在固安半個多月,四周有甚麼東西、他都一清二楚了。
安然衝殺疇昔,再度調轉馬頭。陳亨已在親兵幫忙下爬上一匹戰馬,拍馬便走。
“殺!”眾軍齊聲大喊,六合為之震驚。
“嗖!”一枝箭羽從人馬中直飛疇昔,正中陳亨左背。陳亨帶箭便跑,身邊的軍旗也倒在泥土當中。
河邊的泥水裡,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身,血水和泥攪在一起,模糊泛著暗紅。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起來像成片的蘆草,惶恐的空馬在河邊四周奔馳,煙霧飄零滿盈,六合間一片混亂。
瞿能從敵騎中衝殺疇昔,身邊的戰馬很多都變成了空馬,奔馳的隻剩馬匹。但瞿能並不斷下,他從中間的馬隊手裡接過另一枝櫻槍,轉過滿麵血汙的臉,大喊道:“弟兄們,殺!”
朱高煦轉頭看了一眼,前麵很多活生生的麵孔從他眼睛裡一閃而過。分歧的情感中,都模糊暴露嚴峻……縱是疆場老兵,上疆場還是不會感到輕鬆。
陳亨從地上掙紮起來,四周的親兵倉猝勒馬護住。但是安然照麵就是一斧頭,兵器、盔甲不能擋住,瞬息之間便斬落馬數人,衝至陳亨跟前。
那人說話很急,衝到朱高煦麵前,便翻身上馬,遞上印信,瞪著眼睛道:“房將軍在前軍右翼,身披重傷,已向北麵撤退!河邊滿是官軍,越來越多!”
大地一片青綠,褐灰的村落冇有一縷炊煙。朱高煦在頓時看了一眼村落,腦海中隻閃現出一個圓圈,那是他畫在圖上的標記。
火炮火銃也是一向都在響。一大股人馬又走了一會兒,這時朱高煦已經能聞聲遠處人馬的喧鬨聲。他極目望去,地平線上煙塵和硝煙滿盈,人馬在模糊湧動。
“彆急。”朱高煦忙道,“河邊哪個方位?”
四周殺聲震天、慘叫四起,金屬的蠻橫撞擊聲中,血肉橫飛。安然隻盯住那燕軍大將,終究勒住戰馬,調轉過來,拍馬又衝了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