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急。”朱高煦忙道,“河邊哪個方位?”
河邊的泥水裡,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身,血水和泥攪在一起,模糊泛著暗紅。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起來像成片的蘆草,惶恐的空馬在河邊四周奔馳,煙霧飄零滿盈,六合間一片混亂。
一騎在頓時揮動手喊道,“王爺,燕王後營被擊潰了!”
安然勒馬,鐵馬又向前貫了一段路,鐵斧揮動,立斬數人。
數千鐵騎不快不慢地在通衢上湧動,旗號大小不1、每一麵都不不異,總旗隊的旗號和小旗隊的辨彆一目瞭然。
官軍順勢向西掩殺,追至白溝河邊,便見一股燕軍在河邊盤桓,被河水擋住了來路。一麵斑斕的“奉天靖難”大旗在風中分外顯眼。
地上灰塵飛濺,兩股重騎號令著衝殺到一起,陳亨以長槍猛刺,“叮噹”一聲,鐵槍撞到了盾上,頓時火花飛濺。兩騎插肩交叉,電光火石之間,安然揮起鐵斧橫掃疇昔,陳亨的身材向側麵一歪,險被劈中,人也“叮叮哐哐”摔上馬去。
官軍當前一個身披重甲的大漢,左手提鐵盾,右手舉著鐵斧,那膀子比大腿還粗,揮側重斧就像拿著一把匕首一樣工緻。
安然衝殺疇昔,再度調轉馬頭。陳亨已在親兵幫忙下爬上一匹戰馬,拍馬便走。
……
未幾時,又稀有騎奔來。這些人都是朱高煦的親兵,雖忘了名字,但朱高煦看著麵善。
朱高煦看了一麵前麵白煙方向,又望著西北,便道,“你跟在我身邊,帶路。”他抬起手,轉頭喊道,“傳令全軍,解纜!”
那人說話很急,衝到朱高煦麵前,便翻身上馬,遞上印信,瞪著眼睛道:“房將軍在前軍右翼,身披重傷,已向北麵撤退!河邊滿是官軍,越來越多!”
“殺!”眾軍齊聲大喊,六合為之震驚。
“隆隆隆……”馬蹄踩踏的聲音突然變大,一股燕軍鐵騎從南邊返來了。當前一員滿麵髯毛的大將瞪眼吼道:“脫逃者立斬不赦!”
那人轉頭用手在身後一撫,“那邊滿是……高陽王請看白煙,從那邊往南滿是官軍,官軍虎帳連綴數十裡,步騎從南麵衝殺,越戰越多。我部且戰且退……”
騎士又指著遠處,“小的從後營那邊返來,西北方!官軍精騎擊破後營,猛不成擋,人馬洶洶、小的不敢再靠近了。”
都督瞿能的人馬紛繁衝過,瞿能在頓時喊道:“安然兄,擋住張玉側擊!我去攻燕王!”
就在這時,官軍火線旗號飄零,又有無數鐵騎從一道粗陋的木牌坊下衝出。旗號飄過,一麵“瞿”字旗分外奪目。
“好!”安然的聲音喊道。
此時朱高煦的眼睛已經瞪圓了。
空中騎射的箭矢橫飛,塵霧高漲,大片鐵騎奮勇衝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