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小娘屈膝、臉微微一側，“謝漢王殿下，妾身服從，辭職。”

“正因如此。”朱高煦道，“妙錦那本謄寫的是我，你要寫完。”

“好巧，妙錦安知我淋濕了？”朱高煦隨口問道。

不幾日以後，朱高煦剛到校場上，天上便俄然下起了暴雨，雲層裡電閃雷鳴。如同瓢潑一樣大雨澆在土壩上，濺起的水花、與尚未停歇的灰塵異化在一起，地盤上彷彿高山起了一陣霧。

這時那小娘執禮道，“妾身徐氏見過漢王殿下。”

徐小娘謹慎翼翼地說道：“漢王明鑒，妾身並非成心為之。”

過了好久，朱高煦纔回過神來，昂首見陳大錘冷靜地侍立在書案前麵，他開口道：“大錘乾得不錯，此後我不會虐待你。”

妙錦又不動聲色道：“怕還不止如此。朝中楊榮寫了篇文章，誣漢王將我搶走，弄得天下皆知。”

妙錦沉吟不已，很有些躊躇，輕聲道，“我倒不是怕辛苦，隻是人言可畏……但又想到我的書還冇寫完，情願跟漢王出征。”

朱高煦想了半晌，想起了徐章是誰，她頓時恍然地“哦”了一聲。那不是被三弟休掉的趙王妃？！又或者徐章不止一個女兒，但徐章的女兒如何會和陳大錘在一塊兒？

朱高煦沉吟半晌，既然她已經被休了，再提趙王那邊的乾係不太好，便說道：“委曲徐女人了，請包涵。”

陳大錘拜彆，走出了書房。

就在這時，妙錦的身影呈現在了門口。她穿戴道袍打著傘，收了傘以後，隻見她懷著抱著一疊衣裳。朱高煦光是看到那衣裳，便感受彷彿和緩了起來，大抵是因為內心頓時一暖。

朱高煦身上的烏紗帽和長袍瞬息間就打濕了。他望著四周的氣象，正在練習的將士們在雨中保持著隊形，冇有一絲混亂。畢竟這裡大多數人都經曆過大戰，在疆場上碰到過更加卑劣的事情，一陣雨影響不了他們。

陳大錘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小娘，讓朱高煦感覺非常麵熟。看她風塵仆仆的模樣，應當不是王府上的宮女，像是與陳大錘一起返來的人。朱高煦看了那小娘一眼。

妙錦不答。

徐小娘聽到稱呼，頓時用奇特的目光看著朱高煦。她接著搖了點頭，目光一向在朱高煦身上遊離，彷彿對他很有興趣。

王貴道：“奴婢服從。”

陳大錘剛抱拳作拜，他還冇來得及開口，朱高煦先開口問道：“事兒有停頓？”

朱高煦在路上問明白、陳大錘正在承運殿東邊的書房，他便徑直騎馬往書房那邊去了。一行數人在雨中騎馬奔馳了一陣子，到書房外時早已渾身濕透，便好似一隻隻落湯雞一樣。

朱高煦道：“現在不太在乎，但我深思著今後應當會竄改。人到老之時，想想甚麼都冇意義了、甚麼也留不住，統統變成了浮雲，隻要掛在牆上被人膜拜的虛榮，尚存一些意義？既然你情願寫，我何不依你？”

朱高煦道：“之前在燕王府裡，我父皇府上女子很多，可妙錦的仙顏仍袒護了統統人。你又和我們母後乾係靠近，高燧必是記得的。”

朱高煦脫口道：“誰又不貪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