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隨後想起妙錦正在寫書，便接著說：“京師有人在推斷我的設法，以為我重視會戰。那小我冇有猜錯！

妙錦的語氣波瀾不驚，但神情彷彿不太歡暢，“我在承運門樓外碰到了王貴，帶著一個女子。王貴稱我為真人，那女子立即就猜出了我是誰，還問我是不是漢王的小姨娘。王貴又說漢王正在議事，不便閒雜人等打攪，要找個親信寺人送衣裳過來。我便說，我該不算閒雜人等吧……”

妙錦又不動聲色道：“怕還不止如此。朝中楊榮寫了篇文章，誣漢王將我搶走，弄得天下皆知。”

“正因如此。”朱高煦道，“妙錦那本謄寫的是我，你要寫完。”

過了好久，朱高煦纔回過神來，昂首見陳大錘冷靜地侍立在書案前麵，他開口道：“大錘乾得不錯，此後我不會虐待你。”

陳大錘張著嘴，臨時改口道：“稟王爺，末將帶了東西返來。”

朱高煦沉吟半晌，既然她已經被休了，再提趙王那邊的乾係不太好，便說道：“委曲徐女人了，請包涵。”

朱高煦道：“現在不太在乎，但我深思著今後應當會竄改。人到老之時，想想甚麼都冇意義了、甚麼也留不住，統統變成了浮雲，隻要掛在牆上被人膜拜的虛榮，尚存一些意義？既然你情願寫，我何不依你？”

王貴倉猝重新爬上馬背，其他侍從也呼喊著拍馬追逐了上來。

“是。”陳大錘從衣服裡掏了好久，取出了一隻信封來。

就在這時，妙錦的身影呈現在了門口。她穿戴道袍打著傘，收了傘以後，隻見她懷著抱著一疊衣裳。朱高煦光是看到那衣裳，便感受彷彿和緩了起來，大抵是因為內心頓時一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