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銘道笑了笑,明白李道岑這是要和陳梓君耗到底了,也不著惱,對仆人說道:“你家老爺真的抵擋不住了,就送一壺 茶出來,保管有奇效。”
說罷,趙銘道隨仆人穿過遊廊,進了清幽的小院,推著花廳的們,內裡已經安插恰當,拚起的大圓桌上擺滿了青花細瓷食具,一個挽著髮髻的女子正帶兩個丫頭籌措,見了趙銘道,斂衽施禮:“千戶老爺,請先用膳吧。”
趙銘道坐在堂內,品著上好的茶,耳邊聽著後堂陳梓君與李道岑的辯論,聽到好笑處,隻能掩嘴,以免發作聲音,如果這李道岑當真是個能說會道的妙人,推辭任務起來一套一套的,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子,陳梓君也拿他冇轍。
二人推杯換盞,喝了幾杯,都有了些醉意,李道岑說:“老弟,你先斬後奏拿了那洋船,雖說陳梓君讓我們不痛快,但也就算臨時遮疇昔了,你得跟我說,你要拿那洋船做甚麼,總不能劈了當柴火燒吧。”
“那有冇有洋人愛好的貨色?”趙銘道問。
趙銘道擺擺手,他雖說想要出海貿易,但贏利隻是一方麵,首要的目標還是前去澳門采辦軍器,可不想再去閩浙轉港,因而直言說道:“李大人,如果我出海,第一站便是要到澳門去,瓊州出產貨色當中,何為佛朗機人愛好的?”
“千戶爺,我家老爺說讓您不必等了,先去花廳用膳。”未幾時,仆人出來對趙銘道說道。
趙銘道笑說:“我初來乍到,甫為千戶,上高低下可不得用心麼。”
“不忙,先上些茶點,我再等一會李大人。”趙銘道淺笑說道。
作為本地官員,他很清楚,清瀾千戶所的軍屯地盤和大部分軍戶早就被本地鄉紳侵犯了,清理軍屯就是從他們嘴巴裡拔牙,這是要惹出大亂子的。李道岑罵道:“這個陳梓君,真是殺人誅心,害你害我呀。”
“來來來,李大人坐下,可莫要和他活力,到底是洪大人的親信,我們招惹不得。幸虧您手眼通天,直接掛到了總督大人那邊,不然,他如何會與你好相與?”
“以是呀,李大人,我冇聽他的,籌辦跑跑海貿,這不,除了船的事,特來就教於你呀。”趙銘道主動給李道岑續了一杯,解釋道:“聽人說,您擔負本地父母四年不足,對瓊府特產,應當體味,牙行、商戶也都熟諳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