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報吧,又叫將來朝廷見怪下來,一個瀆職是跑不掉的,前番陝西諸地,有失城者,縣官多有問斬,知府問罪,革去官職還算好的,抄家放逐的也不再少數,這知州本就年長,時候盼望早些致仕,安享暮年。
那主簿呆了一會,目睹本身縣尊說的不是反話,這才承諾下來,出來尋人叮嚀去了……
公文上書,乃是朝廷起初派駐紮陽和的宣大總督張宗衡帶兵南下,常駐平陽,批示毀滅晉南愈演愈烈的流寇,但現在流寇勢大,且各路逃竄,張宗衡兵少,所部不過七八千人,防區又大,那裡堵得住。
“縣尊何必如何,戔戔幾個刁民罷了。”那主簿明顯是會錯了意,見自家縣尊起火,想他昔日裡整治宦海的所作所為,又想自家身為一縣佐官,哪有不保護自家眷下的事理,何況昔日又冇少分潤他這份。
如此,知縣不得不吃力心機去弄糧草了,這邊先忙開來,顧不得去理睬下頭的事了,等自家仆人前來稟告,也冇當回事,直接擋了歸去,但是等過了一會,卻見拍門聲想,頓時放下筆來,一臉不悅,“何故叨擾!”
但是現在,他卻正在措置一件更加毒手的事物,昨日上午,他被代州知州請去商討,實乃淳縣之亂,涉及到此,本來覺得不過是三五百亂民打擊縣衙,占地為匪罷了,不想先有淳縣大族奔逃。
帶來了淳縣人氏李璟揮兵數萬,占有縣城的動靜,直接將代州高低震驚的目瞪口呆,整整一個上午,無人能拿出個彆例來,又有淳縣知縣幕僚拿著知縣印信奔逃到州裡,一五一十的將李璟攻破縣城之事一一道來。
誰知這知縣透露一句,叫他幾近是目瞪口呆,“我何曾見怪吏員,隻是現在朝廷稅賦,一日甚於一日,下邊小民多有牢騷,此番一鬨,難道不好事去?從速叮嚀下去,直接下鄉鎖拿歸案,務必不叫鼓勵鄉鄰肇事。”
“何喜之有?”這知縣一聽喪事,頓時繞過桌子來接那公文,隻是大略掃了一眼,喜從心來,“如此恰好,平白不必加派了。”
隻是此次,卻不是自家仆人起來,排闥出去的,倒是本縣的主簿,隻見他臉上一片笑容,手上還拿著封公文,出去直接道,“縣尊,大喜啊!”
但是代縣知縣可就坐蠟了,要知安定淳縣民亂,先期所需糧草,可得府庫先行籌辦,這部分可要自行墊付,比及淳縣光複,再有淳縣轉交過來,可代縣高低,那裡有多餘的糧草佈施?不過隻要往下頭分攤一途了。
如此,族裡各房都來探視他的病情,聽聞他的義舉,阿誰不是翹首獎飾,各個義憤填膺,本家人不幫襯,豈不是叫外來人看輕了,何況宋貴三此舉,也幫襯著鄉族省下很多稅賦,那裡不平氣。
比及鄉鄰將宋貴三,麻五抬回村裡,又告訴了二者家人,聞訊趕來的宋貴三家人瞧見這個慘樣,頓時哭倒在地,“我的兒啊,這是造的甚麼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