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曆天子怒哼一聲,嚴肅不減,顯是對太子之言非常不滿。
萬曆天子冷哼一聲,揮了揮手:“如有下回,毫不輕饒,先滾下去!”
旎嘯雙眸微轉,緩緩掃視四周,目光落在那殘落的七彩牡丹之上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低語道:“本來如此,竟是它……”
未待駱風雁開口扣問,旎嘯又溫言相告:“外傷已愈,唯餘內傷需光陰保養。我療傷所需光陰冗長,你本身要照顧本身。
她不敢闊彆,隻在四周盤桓,心中雖有旎嘯之言欣喜,但仍難掩顧慮。饑餓之時,依言服下藥丸,隨後遵循情意,采摘了些許花草澤果,雖不識其性,卻因有靈藥護體,無所害怕。
憶及方纔本身那一抹不加粉飾的大膽,她臉頰不由緋紅,羞怯地垂下視線,悄悄跟從於旎嘯身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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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無大礙了。”
他猛地一揮龍袍袖擺,袖風獵獵作響,彷彿要拂去這滿室的沉悶與絕望。
言罷,天子稍作停頓,又說道:“你與那些臣子交好,因他們助你登儲,感激之情當然有之,但牢記,君臣有彆,恩典可謝,卻不成露於形色,更不成被其感情所困,淪為東西。犒賞可施,情感需藏,方為帝王之道。”
言罷,他眨了眨眼,表示即將入定。
朱常洛見狀,隻得代為討情:“此乃兒臣執意前來,還請父皇勿要懲罰他。”
幸而駱風雁並無大礙,僅受些微皮肉之苦,雖也被震暈,但那團繚繞的紫氣與龍吟之聲,使得她不久後便復甦過來。
駱風雁緩緩將旎嘯扶起,其眸中柔情似水,滿溢體貼之色。她細細核閱著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,隻見幾處血痂已凝,好像東風化雨,天然之力悄悄治癒了他的傷痛。
驀地憶起旎嘯,駱風雁急步尋去,幸得未遠,隻見旎嘯靜臥花壇之側,身邊竟有一株七彩牡丹,花瓣輕旋,環抱其身,彩霧環繞,自其鼻息間緩緩吸入,奇特不凡。
朱常洛倉猝昂首,眼中儘是不解與蒼茫,如同迷途羔羊。
終是難忍哀思,駱風雁伏在旎嘯身上,淚水如泉湧,哭得肝腸寸斷。
她環顧四周,隻見青鬆矗立,鬱鬱蔥蔥;翠柏富強,森森然;香風拂麵,花香濃烈,恍若蓬萊瑤池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纖細的嗟歎聲突破了沉寂,旎嘯的手指微微顫抖。
萬曆天子眸光如炬,舒展於太子朱常洛身上。
“稟父皇,兒臣聽聞這幾日您措置國事,勞心勞力,夜晚難以入眠,我,我……”
半晌沉寂後,天子對太子語氣冰冷,好像寒冰砭骨:“你且自顧不暇,王秀士病體纏綿,卻還讓她帶著你兒子。
旎嘯回以淺笑,卻從駱風雁的眼眸中,讀出了深切的體貼與情素。然,駱風雁出身於官宦世家,對於後代情長之事向來羞怯難言,更是難以開口。
駱風雁從夢中驚醒,趕緊呼喊:“旎嘯!旎嘯!”
朱常洛聞言,偷覷父皇容顏,那怒意與冷酷交叉,如同寒冰覆麵,令他雙腿一軟,幾欲跪伏不起,心中雖有怨氣,卻非針對天子,而是為他生下朱由校的王秀士。
旎嘯心中慌亂,踉蹌後退數步,急聲道:“我們走吧。”言罷,回身欲行。
萬曆天子見狀,肝火複燃,恨鐵不成鋼之情溢於言表:“朝堂之上,文臣武將,本為你所用,現在你卻淪為彆人耳目,甘受擺佈的境地。你未曾細想,此中啟事嗎?哼,太子之尊,當知天下萬物,皆歸你掌,百姓臣工,皆為你所用,懂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