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裡雲歌歪頭,銀飾輕顫,清響動聽,笑容裡藏著三分滑頭,七分純真,讓旎嘯一時無言以對,唯有苦笑:“雲歌女人,容我自行療傷好嗎?”
他問雲歌這是為何?
旎嘯苦笑連連,心道:本身初涉江湖,出門便遇駱風雁,哪有故事可言?
他自是不敢,而當他欲下床之時,雲歌麵露不悅,詰責他是否嫌棄她?
“已然何事?”雲歌秋水明眸,凝睇相望。
這夜,一縷秀髮輕拂,帶著暗香,雲歌秋水般的眸子閃動著幾絲撒嬌:“旎嘯,再給我講講內裡的故事吧?”
雲歌知拜彆不免,強忍淚水,淒淒說道:“想我虛度十多年,懵然無知,每日渾渾噩噩,自從遇見你後才知世俗之事,小有倫理品德、伉儷琴瑟,大有君臣之禮、國之大義,這三綱五常,到現在自是懂了一些。”
百裡雲歌見狀,儘是迷惑:“好端端的,你為何感喟啊?”
旎嘯無法,隻得正襟端坐,溫聲問道:“雲歌女人,你是不是太孤傲了?”
雲歌見狀不解,詰問道:“你,你這是如何了?”
旎嘯聽了不免哈哈大笑起來:“覺得我死了,對吧?”
更讓旎嘯驚奇的是,百裡雲歌不但未踏出山穀一步,其師平生也僅外出三次,且皆是易容行事,不露真容。
旎嘯啞然發笑,忽憶家中三老訓導侍女之言,遂緩緩道來。
雲歌歪頭而問:“對了,莫非你就是書上所說的男人嗎?”
初時雲歌尚且聆聽,漸感有趣,昏黃間身子切近旎嘯,不經意觸碰之下,發覺非常。
旎嘯不知如何作答,唯有難堪一笑,隨即被雲歌按於床上,單獨醫治傷勢。
一日洞口,旎嘯仰觀天涯,雪花飄灑,穀中雖峭壁環抱,卻寒意未濃。身披寬袍,衣物來源乃冰魂門主子所贈,偶添男裝,啟事不明。
旎嘯側身一轉,麵龐慎重,字句鏗鏘:“百裡女人,你我如此,已,已然是……”
“好。”旎嘯無需多說,輕拍雲歌的肩膀應允下來。
旎嘯吐了一句:“冇甚麼。”
不久,飯菜上桌,雖非珍羞,卻也被饑腸轆轆的旎嘯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,看得雲歌目瞪口呆。
各派秘辛,皆由暗藏各地的弟子彙集,送至山莊。不管王謝樸重,還是三教九流,山莊皆有記錄。
又幾日,旎嘯的傷勢大好,從雲歌口中逐步體味到她的出身。
雲歌一臉懵懂,眸子清澈如泉,詰問道:“你這是如何了,對了,你叫旎嘯,是吧?”
旎嘯回顧相視,淚光點點,不忍道:“當然冇有這麼快了,我再多待一些日子,陪陪你。”
豈料雲歌懵懂問道:“旎嘯,這就是你所說的男女之彆嗎?”
百裡雲歌聽後“噗嗤”一笑,口吐蘭香:“甚麼男男女女的,莫非在一起有甚麼不對嗎?”
想到這裡,旎嘯有些無法,暗自測度:莫非晚間雲歌又要與我擠床同睡?
旎嘯再度睜眼,見雲歌在一旁焦心等待,歉疚之情不由油但是生。
百裡雲歌俯身近前觀旎嘯,那目光灼灼,直讓貳心中好生忐忑,心想不知這絕色少女意欲何為。
旎嘯諦視她半晌,隨後輕聲問道:“莫非你從未見過男人?”
雲歌退後幾步,似笑非笑:“你這內力實在古怪,似是狂瀾怒濤,又似靜水深流。”
梅花山莊雖百年來鮮少涉足江湖,卻對武林之勢瞭如指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