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白蓮教權勢龐大,教眾遍及四海,故而各門各派雖知其惡,卻也顧忌三分,不敢輕舉妄動。唯有你鬼教,竟敢與之聯手,實在令人費解。”
旎嘯親身執壺,細水長流般注入茶盞當中,茶香嫋嫋間,他側耳聆聽,確認四周喧鬨無虞,方緩徐行至柳鶯鶯身邊,文雅落座。
旎嘯聽罷,接過話茬,語帶鋒芒:“如此說來,你鬼教之意,是先除倭寇,再斬洪林這條宮中蛀蟲,乃至那常大人亦難逃一劫。待統統灰塵落定,便將此事公之於眾,揭穿那深宮當中,鄭貴妃勾搭內奸的醜行,詭計借萬歲爺之手,將其科罪?”
柳鶯鶯不置可否,隻是以那雙秋水明眸悄悄地望著旎嘯。
旎嘯聽罷,眉頭舒展,語氣中多了幾分切磋:“你是說,你們對另一股權勢的參與一無所知?”
柳鶯鶯輕哼一聲,雖帶幾分嬌嗔,卻無真正怒意,隻是嘴角微揚,算是迴應。
“我說過,數年前有幸與你有一麵之緣,也感激昔日之情。”旎嘯邊說邊舉起茶杯,輕抿一口,隨後又表示柳鶯鶯喝茶,接著說道,“我既非官府中人,也非武林盟主,嚴格說來,我亦非純粹的武林中人。”
目睹柳鶯鶯眼眶泛紅,淚光閃動,旎嘯心中一動,停下了詰責,不悅之色溢於言表,他冷冷地轉過身去。
旎嘯聞言微怔,旋即似有所悟,持續詰問:“此事,莫非與那天火門有所連累?”
柳鶯鶯觀其神采,那份玩味與羞怯已悄悄收斂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當真與等候,她直接問道:“少俠此番,莫非是有何事欲向小女子垂詢?”
柳鶯鶯輕應一聲,雖未言語,但那份豁然已悄悄閃現於眉宇之間,隨即又羞怯地彆過甚去。
駱風雁見狀,再次以手重拍柳鶯鶯之肩,以示安撫。
駱風雁見狀,心中暗道旎嘯或許過於峻厲,她輕移蓮步至柳鶯鶯身邊,以纖手重拍其肩,賜與無聲卻暖和的安慰。
柳鶯鶯聽罷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反問道:“少俠何故鑒定我鬼教之意在於殺人,而非圖謀那幾船貨色之利?”
旎嘯見說,心中豁然,歉然一笑,“柳大蜜斯,方纔是我莽撞,錯怪了你。”
柳鶯鶯緩緩轉回嬌顏,眼中閃動著回想的光芒,“那一夜,倭寇的暗影悄悄閃現,我鬼教妙手蓄勢待發,正欲雷霆一擊,不料四周卻俄然出現數十白蓮教徒,情勢緊急,如同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”
柳鶯鶯悄悄點頭,眼中閃過一抹無法:“恰是。那傳信之人僅言及,先有山東、河南、江淮等地的綠林豪傑,欲借劫船之機,宣泄對洛陽福王及其母鄭貴妃的仇恨。
柳鶯鶯微微一笑,反問道:“公子對白蓮教,彷彿很有成見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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旎嘯悄悄點頭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果斷:“此地唯有你我二人,隔牆無耳,我欲知前夕貴教鬼教為何會行那劫船殺人之舉?”
旎嘯並未直接答覆,而是墮入了深思,四周喧鬨,唯有駱風雁輕坐一旁,連呼吸都決計放輕,恐怕打攪了這可貴的思路流轉。
言畢,旎嘯麵上的不悅逐步消逝,他轉而投給柳鶯鶯一個歉意的眼神,那眼神中彷彿還藏著幾分不易發覺的和順。
柳鶯鶯麵色凝重,點頭道:“恰是如此。鄭貴妃仗著聖寵,在後宮興風作浪,惑亂君心,更欲圖謀東宮之位,其手腕暴虐,無異於國之蛀蟲,民之禍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