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泰眉頭微皺,半信半疑:“哦?你倒是說說看。”
言及此處,蕭芹再度淚如雨下,哀思欲絕:“不幸我蕭家先祖,昔日梁孝明帝之女,煬帝以後,高貴無雙,卻在異域他鄉,飽受屈辱,忍辱偷生,隻為那複我中原之公理。彼蒼可鑒,先祖之忠貞與捐軀,豈能因世俗成見而埋冇?”
她輕拋玉鐲於九柱環抱之間,再次朝暗門深深一拜,而後決然回身,步入洞外,背影斷交,漸行漸遠,唯留金光與九柱交相輝映。
黃思洛眼眶微紅,淒楚說道:“師叔祖,我怎會無中生有,編造此等謊話於您?人間姓名萬千,恰好‘旎嘯’二字躍然心間,實乃天意使然,非我所能節製。”
言罷,他緩緩靠近,老臉上瀰漫著少有的溫情,黃思洛心中五味雜陳,雖有萬般不肯,卻也隻得強忍,主動獻上朱唇,任那衰老之唇輕啟輕合,肆意摸索。
“走,我們去內裡!”旎嘯心念電轉,深知洞內危急四伏,當機立斷,攜駱風雁之手,步出陰暗。
言畢,蕭芹淚已乾,目光如炬,步至九柱之前,拭去淚痕,取出一玉鐲,咬指滴血其上。
“煬帝蒙難,蕭家遭劫,血染長空,幸而天不斷我蕭氏一脈,遺孤尚存。先祖皇後,偶遇世外高人,其人身懷絕技,超凡脫俗,不但救得我蕭家孤子,更於煬帝蕭皇後臨終之際,拜托那漠北之秘給先祖。
“師叔祖,您可曾留意,昨夜與您比武那人的火伴,在慌亂當中,其聲線清脆,似有女子之姿,且我模糊聞聲她呼喊‘旎嘯’二字,現在想來,感覺此事非常蹊蹺。”
言罷,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,轉首望向黃思洛,隻見其神采黯然,遂冷聲喝道:“賀永年已魂歸黃土,葬身那山腹,你休要再存念想了!若再有下次,見你為他如此神傷,我便廢你武功,將你送至漠北,任那蠻荒之地的韃子措置!”
二人定睛一看,那恰是昨夜他們深切要地,與敵苦戰之峰。未曾猜想,目前它卻化取消墟一片,不由相視驚詫,心中疑雲密佈,難以索解此中奧妙。
“你說甚麼?!”石泰聞言,猛地一怔,隨即一把抓住黃思洛的手腕,將她拉起家來,眼中閃動著難以置信的光芒。
一聲淒厲長嘯,穿雲裂石,蕭芹泣血而呼:“人間蒼茫,誰解先祖心中痛苦?欲將漠北深藏的秘辛,拜托於李氏明君,豈料宮廷暗潮湧動,外族幽靈躲藏。
黃思洛輕啟朱唇,語帶感喟,“師叔祖但是可惜未能將駱風雁一併擒下?不過也是,江湖傳聞各種,得道成仙之法易如反掌,卻在此山洞內失之交臂,實乃遺憾了。”
“咚咚”之聲迴盪,蕭芹神采斷交:“本日,我於先祖靈前請罪,誓滅霜風幫後,自絕於此山腳下,以償罪孽。
石泰見說,神采稍緩,嚴肅之態垂垂褪去,轉而換上一抹溫暖笑意,“哈哈,原是師叔祖多心了,寶貝兒,錯怪了你,讓為師賠償你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