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屠公公對此一無所知，加上他鎮守涼州，扼守西域要道，無形間斷了夏公公的財路，這才招致夏公公的刻骨之恨。”

旎嘯見說，心中策畫，緩緩道：“夏公公頻繁向宮中索人，此等行動，天然難以逃脫世人耳目，惹人猜忌也是道理當中。”

旎嘯聽罷，心中不由得一震，愣怔半晌後，難以置信地問道：“你是說，這僅是洮州衛或是岷州衛嗎？”

旎嘯聞言，神采微變，“你竟有幸見過武當與少林掌門？”

旎嘯安步幾步，瞻仰蒼穹，隨後回身問道：“麵前之事臨時擱置，我山莊弟子在兩衛中暗藏者有多少？”

旎嘯悄悄點頭，“那麼，兩衛當中，撤除那些軍痞惡霸、為非作歹之徒，另有多少可用之兵？”

旎嘯微微點頭，眸中閃過一抹沉思，“可我那年赴京之時，確聞此事非屠公公之過，乃聖上旨意，何能歸咎於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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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孤修自細細道來：“此事說來話長，皆因少莊主您昔日助屠公公與狄將軍大破韃子胡僧之狡計，斬敵上萬，更兼西域胡僧、番僧、韃子妙手數千，功勞卓越。

“財路？”旎嘯眉頭微蹙，更顯迷惑，“莫非與西域胡商或韃子馬匪有關？”

“那山洞雖長近三十丈，卻難掩夏公公之靈敏，竟發覺有人偷聽。被殺之人，我識得，乃夏公公麾下得力廠衛，技藝高強。至此，我方知夏公公武功之深不成測，恐已不遜於武當沖虛道長與少林覺深方丈。”

旎嘯見說，震驚之餘又感氣憤，獨孤修自持續說道：“夏公公向屠公公發起，言洮州、岷州衛地處要地，西番之人無需此等利器，不如變賣換金。

旎嘯聽得獨孤修自之話，眉頭舒展，百思不得其解，遂問道：“此中啟事，實難測度。屠公公與他曾有八拜之交，交誼非淺，他何故至此，對屠公公恨之入骨？”

獨孤修自恭敬回稟：“不過四人，此中兩人身為百戶，各在衛所任職，另有一人隱於餵馬雜役當中。”

獨孤修自略作考慮，沉聲道：“依部屬察看，恐怕不敷半數。夏公公占有此地數十載，加上暗中放縱，兩衛民風廢弛，民怨沸騰，即便是衛所軍戶，亦多心胸不滿。”

旎嘯至此方恍然大悟，嘲笑連連：“我原還念及舊情，欲借屠公公之手引夏公公分開，現在看來，此人惡貫充斥，形如野獸，不除不敷以布衣憤，天理難容。今後我自會與屠公公言明，他定會支撐我的決定。”

獨孤修自輕歎一聲，解釋道：“夏公公對屠公公之恨，非全然是以。實則，乃是屠公公斷了夏公公那條不為人知的財路。”

獨孤修自答道：“後續並無太多，隻是夏公公俄然發難，我驚懼之下欲搏命一搏，他卻回身遁入另一山洞。待其拜彆，我方敢現身，循那盤曲幽深的山洞而出。

“萬歲爺論功行賞，屠公公是以晉升，昔日位階反超夏公公，且屠公公所借之百名廠衛，本是夏公公麾下精銳，經此一役，儘歸屠公公統統，成為其得力臂膀。夏公公自感顏麵掃地，更兼落空這百名親手調教的精英，心中之恨，可想而知了。”

獨孤修自沉吟半晌，語氣凝重地說道：“依部屬這些年深切兩衛各地百戶所的察看，兩衛雖號稱軍戶過萬，然能披甲執銳，真正堪當一戰之力的懦夫，不過戔戔千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