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，阿赤兔的臉上儘是對勁之色。秦天戈和阿赤兔聽了，不由神采微變。

“而我蒙古百萬鐵騎，則從東邊的遼東、承平府、遵化、大同、榆林等地，以及西邊的涼州衛、永昌衛、山丹衛、肅州衛等地同時攻入陝西全境。

阿赤兔沉默半晌，半真半假地環顧四周，彷彿在覈閱這個磨坊的每一個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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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秦老弟則可擁兵自重，自主為王，力占山西、陝西兩地。應天、浙江及福建等地，則由東洋軍人與海上大賊聯手攻入，占有大明東南。雲貴之地則由本地的土司分而治之。

不過，秦天戈並未點破，隻是冒充點頭，目光再次投向阿赤兔，表示他持續往下說。

阿赤兔彷彿視而不見，持續說道：“中策與上策，需沉思熟慮，謀定而後動，方可萬無一失。而我蒙古，自當儘力助秦老弟一臂之力。”

但是，想到本身鎮守邊陲多年，功勞卓越，卻仍隻是一個總兵，而朝廷敗北日盛，大明江山風雨飄搖，秦天戈心中的悔意垂垂消逝。

畢朋身為江湖草澤，聽聞阿赤兔的上策，如同打了雞血般，一臉衝動亢奮，而秦天戈身為衛所總兵，深知此策實施之難，故而麵如止水，眼中卻難掩一絲絕望。

畢朋持續勸道：“再說這朱家江山，已搖搖欲墜。大明境內民怨沸騰，百姓惶恐不安，朝廷更是敗北不堪，法紀廢弛。我教佛母早已厲兵秣馬，隻待機會成熟，便舉兵覆明。

阿赤兔似是看破了秦天戈的心機，卻不覺得忤，笑道：“這三策當中，哪一策少了秦老弟的助力，皆是空談。”

衛所總兵秦天戈神采一凜，遊移而又躊躇，他深知阿赤兔所言的三策必然非同小可，不但關乎大明的安危，更能夠讓本身揹負滔天的罪名。

秦天戈亦是沉默不語，隻是冷靜地看著阿赤兔，等候他的下文。

阿赤兔悄悄一笑，伸出兩根指頭，持續道：“中策嘛，便是以秦老弟的衛所為衝破口，但方向不是向西，而是向東。

“如此，西可橫貫大小鬆山，使那‘新邊長城’形同虛設，全部大小鬆山以南之地，便如一把鋒利非常的尖刀，隨時可刺入陝西要地。

阿赤兔未置可否，隻是悄悄地望著秦天戈，從他的神采中讀出了一絲躊躇與忐忑。

但秦天戈很快便沉著下來，心中暗想：這阿赤兔所說的中策，看似簡樸，實則困難重重。不說可否攻陷山西、順天、山東等地的數十州府，就算攻陷了，大明最精銳的軍隊便在順天，且都城城牆高大堅毅，糧草充沛，足以支撐數月之久，哪能如此等閒便被攻陷？

秦天戈淡然一笑，絕望之情轉眼即逝，取而代之的是不屑與輕視。

“北有蒙古鐵騎，東洋雄師可從東南殺入，或以朝鮮為跳板，占據遼東後從山海關攻入順天。

畢朋心領神會，便開端安慰秦天戈：“秦老弟，你也聽到了，赤老哥與我教淵源深厚。若你在江湖上碰到不便，大可找我，或是我教的其他兄弟。

畢朋聽出阿赤兔話中有話，自從插手白蓮教，他從未見過佛母，哪怕身為分舵堂主也是如此。而阿赤兔的親信竟見過佛母，這讓他猜想佛母與阿赤兔之間友情頗深。

秦天戈聽罷，彷彿經曆了一場內心的狠惡交兵，終是緩緩點頭，做出了一個極其艱钜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