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於泰又是一笑,“當然,也有言官出來辯駁,更有甚者,竟將鋒芒悄悄指向被關進勖勤宮的衛軒。”
但是,他並未言語,隻是含笑點頭,表示於泰持續說下去。
稍頓半晌,於公公奧秘一笑,持續說道:“我家大人正欲回身出宮,不料陛下又說,為防動靜泄漏,令我東廠派人通過千陽門的秘道前來與公子商討。”
旎嘯見狀,也不再謙讓,坐了主位。待於泰落座,蘇凝梅剛好端茶出去。
雖萬歲爺心中或有廢太子而立福王之意,然亦深忌臣下結黨營私,故遣廠衛之人密道而來,意在警示,都城當中,一舉一動,皆在聖上把握當中。
“哈哈……”於泰一聲長笑,輕呷一口茶,隨即收斂笑容,“本日我冒然來訪,實因事出告急,未及告訴千陽門,便破門而入,還望公子包涵。”
言畢,於泰笑了笑,端起茶杯,佯裝喝茶。
“哎,他們參奏彈劾朝中大臣,痛罵錦衣衛姑息養奸,更指責我東廠藉機讒諂忠良。”
旎嘯聽出話外之音,暗想隻怕於泰前來之秘徑,早已為廠衛所知。轉念一想,這都城當中,要想瞞過朝廷鷹犬,確是難上加難。
這一日,東廠寺人於泰,喬裝改扮,孤身一人,悄悄前來,所行之路,乃千陽門於都城內一條隱蔽難尋的密道。
“如何?”旎嘯非常共同,身子前傾,輕聲問道。
待人拜彆,旎嘯麵帶淺笑,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“大人請上座。”
凝梅將茶杯輕置於桌上,於泰便笑對旎嘯說:“公子真是好福分,妻妾如花似玉,擺佈相伴,侍女三人也是貌若天仙,涓滴不遜於駱蜜斯與百裡女人。不知何時能飲得公子一杯喜酒?”
一則,憶起前兩日於綺夢軒與方從哲、鄭國泰偶遇之事,猜想此事已惹聖上不滿。
“言及公子武功高強,又統領千陽門,更關頭的是,聖上獎飾公子智謀多端,有公子互助,定能將惡敵一網打儘。”
言及此處,公公稍停,身材前傾,抬高聲音說道:“不瞞公子,多年前,聖上雖有此意,但朝臣反對之聲甚囂塵上。
屆時,若真能擒獲暗敵,將其一網打儘,廠衛幾位大人必上奏請功,朝廷封賞自是水到渠成,除非人跑出都城,躲得遠遠的。
旎嘯聞此,不由神采微變,公公所言,前番言官禦史彈劾大臣、痛斥廠衛,尚屬道理當中,但提及言官將鋒芒指向勖勤宮,豈不是昭然若揭,有人慾對當今太子倒黴?
旎嘯笑道:“小子結婚之日,定當聘請公公,還望公公賞光。”
“加上衛大人之子衛軒為白蓮教餘孽一事,至目前堂之上仍有禦史、言官揪住不放。
既已至此,直言欲見旎嘯,關傲無法,隻得引領於公公前來。旎嘯聞訊,心中淡然一笑,揮手錶示無事,讓關門主先行退去。
於泰擺手笑道:“公子乃此地仆人,我不過是不速之客,何況本日已無大人之稱,唯有出宮之半殘之人。”
於公公坐正身形,沉聲說道:“聖上心煩意亂,不免將肝火撒在我們廠衛頭上,責問我們緝捕暗敵特工的停頓。”
忽地,旎嘯憶起前兩日在綺夢軒與鄭國泰、方從哲偶遇之事,他以一種看望的目光望向於公公。
“但是這些年,聖上情意已決,特彆是校哥兒年事漸長,現在已五歲不足,加上太子乃皇宗子,立嫡不立長,立長不立賢,此乃千古不易之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