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門主又走了幾步，對二人叮嚀道：“再者，你們切勿再前去雞鳴山。那陳薑非同小可，武功高強，手腕暴虐，更是萬曆天子親信之臣。他已在那邊佈下天羅地網，隻等有人鳥入樊籠。”

半晌以後，那名為桓修的蒙麪人開口說道：“如此說來，廠衛既已盯上我們，恐怕不會等閒善罷甘休了。”

“如此一來，北、東衛所空虛，韃靼與女真便可趁機而動。我也要讓碧落守望殿之世人，包含主上，曉得我苗一森的手腕，再無人敢輕視於我，說我在京數十年無甚作為。”

苗門主點頭，勾參望向桓修，複又對苗門主說道：“難怪門主命我等變更上百妙手悄悄前去，原是欲在此設局，誘那廠衛前來？”

苗門主聞言，微微點頭，又與索南、紮巴閒談了幾句。

待人走後，右首桓修趨步向前，向苗門主低語道：“門主，您為何有如許的安排？”

勾參迷惑問道：“莫非門主張在通州之地？”

苗門主含笑輕歎：“先有旎嘯之輩，導致你們有此念想，也在道理當中。但是，真正之策畫大師，實乃宮中那位九五之尊。

一股肝火湧上臉頰，苗門主稍作停頓，待肝火稍散，複又說道：“縱使得勝又何妨？我雖敗猶榮，敵手乃是大明天子，加上能敗奧秘客的旎嘯，且此舉可讓他們誤覺得我碧落守望殿已完整潰敗，屆時再捨棄些許朝廷官吏，隻會使天子與旎嘯堅信不疑，都城以內已無我方權勢躲藏。如此，方可使那十數位朝中重臣藏匿身形，以待他日捲土重來。”

“昔日陝西一戰，他雖大獲全勝，但此地天子腳下，萬事皆有端方，他也不能肆意妄行。即便是他與萬曆天子聯手佈下棋局，正因如此，更不成使其得寸進尺，肆意而為。”

“但你等須知，萬曆天子穩坐龍椅數十春秋，豈是世人眼中那般昏庸無能之輩？莫非他整天裡隻知與三千粉黛玩耍於深宮以內嗎？”

“門主，但是因那旎嘯之故？”桓修眉頭舒展，迷惑道，“前幾番較量，我弑門喪失尚輕，且主上曾有令，待到機會成熟，不但順天府，便是周遭十府州之地，碧落守望殿的人力物力，皆可任憑門主調遣。”

苗門主擺手打斷，“莫要忘了北麵韃靼與西北胡僧的聯手，加上遼東女真日趨猖獗，隻可惜北元天子不肯與女真努爾哈赤聯袂，不然三股權勢共赴南下，大明北地安能安定？”

紮巴與索南聞苗門主之話，感激之情溢於言表，卻又隨即麵露迷惑，問道：“門主此般互助，莫非有所圖謀？要曉得那鐵匣深藏於皇宮以內，天子之手，豈是等閒可得之物？”

苗門主踱步幾番，複又笑道：“且不說這萬曆天子，便是大明之前數朝天子，又有哪位是平常之輩？哪一個不懷揣雄圖壯誌？

苗門主微微一笑，“我還想變更薊州府、河間府及順天府之能人異士，信賴千人之眾，足以令萬曆天子諦視。

“屆時，旎嘯也將率眾而來，哼，我便在高麗莊與張家灣一帶，與他們鬥上一鬥。雖有幾分意氣用事，我亦承認，此中大半乃出於此。數十年之辛苦與支出，豈能悄無聲氣拜彆？我自是心有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