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得朝中忠臣極力相保,後宮又有李太後與皇後王喜姐庇護,朱常洛才得以穩坐大明儲君之位至今。
朱常洛自幼便不得天子歡心,乃至招致幾分討厭,太子之位岌岌可危。
他佯裝深思,暗中敏捷卜算一卦,成果令他大驚失容。
見他現身,世人紛繁上前,恭賀道賀,爭相定下穀旦,欲為他擺酒設席。
旎嘯領命,又與天子扳談數語,便躬身辭職。
此時聞貴妃呼喊,旎嘯躬身施禮,恭敬說道:“稟娘娘,君臣之禮,下臣不敢超越。待臣問娘娘幾句,便馬上退去,不敢驚擾娘娘。”
他對貴妃施禮辭職,重返宴席,隻見天子與馬榮尚在,其他人皆已離宮。
本來,宮中有奸人慾借貴妃之手暗害天子,且背後還埋冇著更大的詭計。
當時,萬歲爺偶至李太後處存候,一時歡愉,寵幸了一名宮女。
次年,這宮女便誕下了朱常洛。所幸有李太後做主,天子纔將朱常洛之母王氏冊封為恭妃,萬曆三十四年更晉升為皇貴妃。
旎嘯謙遜地推讓幾番,隨即扣問起當日之事。鄭貴妃自是不肯和盤托出,隻簡樸提及夢中氣象。
現在旎嘯在大明如日中天,讓他放下太子之尊,誠懇相待。
他邁步向前,沉聲道:“朕已接獲密報,行刺之事似有東洋人與番僧參與此中,旎嘯,此事你必須給朕徹查到底,非論是誰!”
但是,旎嘯也心知肚明,朝中不乏支撐福王為太子者,加上李太後年齡已高,漸不睬事,更難以擺佈天子情意了。
旎嘯微微施禮,隨即步出皇宮。
世人皆知,旎嘯身為太子輔衛,雖無品階,卻炙手可熱,更兼手持天子親賜令牌,可自在出入宮廷。試想,若旎嘯對或民氣生不滿,尋個由頭入宮麵聖,那結果不堪假想。
“望殿下三思,若真有要事相商,不如另擇穀旦,於光天化日之下,你我安然相對,信賴無人敢妄加群情。即便此事傳入陛下耳中,你我亦能無愧於心。”
旎嘯本不喜此等繁文縟節,但心中瞭然,本身已算朝廷命官,此類應酬難以推委,便一一拱手答允下來。
他暗想貴妃雖已四十不足,卻紅光滿麵,氣色極佳,如同二八才子,怎會大朝晨便昏沉入夢?
加上身邊寺人王安死力相勸,朱常洛便一向等待於此,深知旎嘯出宮必經之路。
不過,這一卦卻也讓他擺脫了四周樹敵的窘境。
數日以後,旎嘯心生膩煩,乾脆攜百裡雲歌、駱風雁及三侍女,出城玩耍,以此避開那些絡繹不斷、上門湊趣阿諛之人。
朝中諸多文臣武將紛繁前來道賀,皆因曉得朝廷之錦衣衛、東廠、六扇門皆對旎嘯湊趣有加,大臣與武將豈敢怠慢?
一行六人,乘一馬車,出城往南行二三十裡。
朱常洛聞之,神采微變,躬身回禮:“旎輔衛所言極是,他日我再請輔衛相聚。”
這時,旎嘯拱手說道:“殿下,夜色已深,外臣逗留宮中,多有不便。宮中耳目龐大,你我若長談太久,恐遭人詬病,對殿下與我皆倒黴。
且世人皆瞭然旎嘯此人,手腕通天,行事狠辣,又非士子出身,於朝中看似不與人靠近,正因如此,他行事無所顧忌,隻為天子效命。
旎嘯躬身答道:“陛下,此事關乎社稷安危,臣豈敢妄言?所說句句失實。隻是這術法實在詭異,臣雖不會發揮,卻能辯白。祖上曾留下辨識此等術法的法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