旎嘯一時候語塞,唯有輕聲道:“先祖確已遠行,好久冇有回家了。”
少頃,旎嘯豁然開暢,據日記所示,數日內商旅人數竟激增一倍不足,尤以昨日為甚,較半月前竟暴漲數倍!
是夜,傍晚時分,旎嘯歸至寓所,未及安坐,一名墨客氣的青年自稱寄父召見。
旎嘯核閱其上,隻見近半月來,商隊來往的數量、馬匹、貨色乃至駱駝、毛驢、馬車,皆被記錄得一清二楚,更有胡人、番僧、中原商賈及其侍從侍衛的數量,無一遺漏。
兩人一飲而儘,旎嘯擺手道:“寧兄切莫掛懷,江湖恩仇,本就平常,何況胡虜狡猾,讓人防不堪防了。”
此人恰是屠浩的義子寧天誌,字興安,臉上書卷氣稠密,唯獨手背上的疤痕泄漏了武者與東廠番子的身份。
“風俗,風俗,這西北風景,眼下雖是有些冷意,但比中原之地,自是有彆的一番味道,特彆是那些西域胡人,倒讓我見地很多啊。”
旎嘯心中暗自揣摩,屠公公如此客氣,究竟意欲何為?
正說著,一身高六丈,魁巨大漢迎上前來,旎嘯昂首一看,隻見狄成安身著便裝,闊步而來。
旎嘯話還未說完,卻被屠浩打斷,一把拉停止笑道:“好啦,公子也不要再如此吹棒我了。本日特設薄宴,狄將軍亦在坐,一則賠罪於公子多日蕭瑟,二則為客歲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孩兒與雲星宗的小曲解道歉。”
“不料師父複書說:公子所展露之寒冰烈火掌,好似當年援救我師之奧秘仇人的獨門絕學。師父說,會此神技,世上冇有幾人。
“我在想,對方人馬必另覓秘徑潛入,而用心留此馬腳,使我等不敢稍懈,分離兵力於商隊之上,便於其暗度陳倉。”
二人一時無言,氛圍凝重。
他昂首,眉宇間微露訝色:“公公,為何短短光陰內,商旅人數驟增如此之多?”
“有。”
“啊,莫非仇人已先逝了嗎?”屠浩語帶驚詫。
屠公公嘴角勾畫出一抹淡笑,目光通俗:“這恰是對方的高超之處,使此等低劣的瞞天過海之計,現於我們麵前。
屠浩一聲輕歎,續道:“在他十六歲那年,三月去西安府會試,不想家中突遭橫禍。因其父於慶陽府任上,斷了韃虜一樁大計,招致滅門之災,七十六口,僅餘他一人獨活。
屠公公複坐下,笑道:“公子,狄將軍,且坐,且坐。”
“此等再造之恩,我師父老人家一向銘記心間,數十載工夫荏苒,未曾敢忘,遍尋天涯天涯,欲報高人於萬一,何如天意弄人,訊息迷茫。”
旎嘯抱拳道:“鄙人見過狄將軍。”
屠浩麵龐凝重,解釋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,客歲,興安奉我之命,於臨洮府與雲星宗有場曲解,誤傷狄宗主部下數人,幸無致命。本日藉此機遇,讓他向公子賠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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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料屠公公又起,舉杯道:“公子,雖未能確知公子師出何門,但令我想起師父昔年一言。”
屠浩輕應一聲,這寧天誌開口道:“旎嘯公子,鄙人偶然衝犯,傷及公子部下,還望包涵。此杯薄酒,先行敬公子,他日麵見狄宗主,定當親賠不是。”
“公公,您這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