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軒聽罷，隻得無法一笑，想從另一側拜彆，不料石小曼身形一閃，又擋在其前。

衛軒苦笑中帶著酸楚，歎道：“那又如何？我現在武功儘失，滿身經脈寸斷，丹田被毀，更淪為宮中數千寺人之一。你莫非真要找一個寺人做夫君嗎？”

衛軒豈敢不從，趕緊躬身哈腰，一副唯命是從之態。

文萱見說，臉頰微紅，羞怯地問道：“師父，您為何如此說？”

文萱聽後，更加羞怯，低下頭去。

文萱行至門口，忽地回顧，對朱常洛噗嗤一笑，那笑容中，雙眸彷彿秋水，勾得太子心魂飄零，幾欲丟失。

現在，他並未留意到文萱，加上文萱麵覆薄紗，他也一時未能認出。

剛纔衛軒回報，說此中兩位老臣正在家中候駕，不想太子竟是如此神態。

朱常洛對於洪公公部下閹割的衛軒，自是滿心防備。

他深知將此人置於身邊，乃是洪林之計，其心不善。

王安無法，隻得命衛軒喚來一輛馬車。

文萱抓起藥包，回身欲行，朱常洛抬手欲喚，卻又言辭匱乏，不知從何提及。

衛軒長歎一聲，輕聲說道：“石女人，現在衛家已不複存在，我也成為廢人一個，苟延殘喘至今，隻為不負劉叔叔捨命相救之恩。甚麼愛恨情仇，男女私交，殺父毀家之恨，統統皆拋諸腦後吧。”

話完，她擦拭淨淚水，回身拜彆。

“並且我幼時曾偷聽爺爺提及，人間另有一種仙藥，能令男人那……那斷根重生。”

蕭芹隻是輕笑不已，再次將文萱摟入懷中，如同慈母垂憐相護。

王安本意是讓衛軒密查幾位重臣是否在家，若在家，太子便微服私訪。

劈麵來者，恰是衛軒，先前王安叮嚀他去購買些物件。

言罷，他猛地推開石小曼，頭也不回，徑直向宮中行去。

“怎地？時至本日，你心中仍舊念念不忘那旎嘯的女人嗎？莫非你還未曾為此吃夠苦頭？”

至於王安如何探得這名叫石小曼的女子秘聞，連天子也對她禮遇有加，朱常洛不得而知。

蕭芹本不欲帶文萱前去關外，麵對霜風幫的妙手，她深知此行凶惡非常。

朱常洛上了馬車，王安與衛軒緊隨馬車擺佈。及至宮門口，忽有一人攔車，恰是那石小曼。

說完，衛軒欲回身拜彆，卻被石小曼攔住來路。

“哼！終有一日，我必叫那旎嘯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！既然你心繫那女子，待我殺了旎嘯，再活捉百裡雲歌，劈麵將她斬殺！”

文萱回到住處，蕭芹見她返來甚晚，便扣問啟事。

行了幾步，她驀地見劈麵有人行來，神采不由一變，肝火湧上心頭，卻又似想到了甚麼，趕緊低下頭，裝出一副急倉促的模樣。

蕭芹曉得門徒心口不一，卻並未點破，而是和順地鼓勵道：“那又如何？你並未插手白蓮教，也未投身弘陽宗，你隻是我蕭芹的門徒。又有幾人曉得你的過往？說不定那男人底子不在乎這些呢？”

“衛軒，你……”石小曼見被衛軒如此蕭瑟與不屑，淚水奪眶而出，指著衛軒的手指顫抖不已。

此時，朱常洛立於文萱身後之時，文萱便已心知肚明，卻用心不回身，不予理睬，此乃欲擒故縱之計，直教朱常洛心急如焚，欲尋話與文萱扳話，卻又苦思冥想，不得其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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