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纔衛軒回報,說此中兩位老臣正在家中候駕,不想太子竟是如此神態。
蕭芹隻是輕笑不已,再次將文萱摟入懷中,如同慈母垂憐相護。
待那抓藥的老者將幾包藥材細心包裹,輕推至文萱麵前,朱常洛便對老者說道:“這位蕭女人的藥資,且由我來付。”
文萱回到住處,蕭芹見她返來甚晚,便扣問啟事。
“並且我幼時曾偷聽爺爺提及,人間另有一種仙藥,能令男人那……那斷根重生。”
他深知將此人置於身邊,乃是洪林之計,其心不善。
王安無法,隻得命衛軒喚來一輛馬車。
言罷,他猛地推開石小曼,頭也不回,徑直向宮中行去。
石小曼淚流滿麵,喃喃自語道:“衛軒,我誓要誅殺那姓鄭的妖婦,另有那洪林、常敏才、旎嘯等人,讓你曉得我對你的情義。”
然他礙於王安之話,不敢輕舉妄動。
話完,她擦拭淨淚水,回身拜彆。
衛軒苦笑中帶著酸楚,歎道:“那又如何?我現在武功儘失,滿身經脈寸斷,丹田被毀,更淪為宮中數千寺人之一。你莫非真要找一個寺人做夫君嗎?”
衛軒長歎一聲,輕聲說道:“石女人,現在衛家已不複存在,我也成為廢人一個,苟延殘喘至今,隻為不負劉叔叔捨命相救之恩。甚麼愛恨情仇,男女私交,殺父毀家之恨,統統皆拋諸腦後吧。”
“衛軒,莫非我的情意你竟渾然不知嗎?”石小曼含淚而問,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怨。
“怎地?時至本日,你心中仍舊念念不忘那旎嘯的女人嗎?莫非你還未曾為此吃夠苦頭?”
文萱聽後,更加羞怯,低下頭去。
朱常洛對於洪公公部下閹割的衛軒,自是滿心防備。
文萱行至一處,隔著十多丈的間隔,悄悄地看著衛軒對先前那男人躬身說話,心中思路萬千。
二人相對無言,不知從何提及。
此時,朱常洛立於文萱身後之時,文萱便已心知肚明,卻用心不回身,不予理睬,此乃欲擒故縱之計,直教朱常洛心急如焚,欲尋話與文萱扳話,卻又苦思冥想,不得其法。
現在,他並未留意到文萱,加上文萱麵覆薄紗,他也一時未能認出。
“聽聞那保安寺的三生佛殿,因宿世之緣,可求此生之情,非常靈驗。你何不抽暇前去寺中,燒香拜佛,祈求姻緣?”
言及此處,他又是一聲苦笑,儘是無法與自嘲。
王安聞聽此言,心中哭笑不得,見太子如此模樣,也隻好對那老者微微點頭。
行了幾步,她驀地見劈麵有人行來,神采不由一變,肝火湧上心頭,卻又似想到了甚麼,趕緊低下頭,裝出一副急倉促的模樣。
朱常洛終是鼓起勇氣,追到門邊,大聲喊道:“蕭女人,不知何日能再逢女人芳顏?”
說到這裡,石小曼臉頰不免出現紅暈,但一想到心儀之人如此境遇,便鼓起勇氣,正視著衛軒,目光果斷。
“隻是這人間哪有甚麼仙藥靈丹,不過是虛妄傳說罷了,女人還是另覓良緣吧。”
固然他年紀比文萱大不了多少,但論起輩分,他倒是文萱的長輩。
那一夜,在大善國寺,衛軒雖未與文萱有過扳談,卻也曾有過一麵之緣,天然曉得文萱乃是徐夫人的女兒。
衛軒豈敢不從,趕緊躬身哈腰,一副唯命是從之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