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向北方，續道：“公公，漠北之風雖值春日，涼州卻猶冬寒。風屬巽位，滋長南火西水，若再得東方紫氣，便可在山底佈下奇陣。

“西麵丘陵，北接青咀湖，屬水，西金生水，湖水如海。若我猜測無誤，西丘暗道好似引龍，得水之蛟龍，妙不成言。”

二人返程後，旎嘯遣雙依丁藍助狄堂主佈陣，屠公公則與狄將軍籌調民夫。

“哈！我明白了，本來如此！”

“爾等韃靼胡人，來我大明之地行凶反叛，莫非我殺你們不得？哼，就是那地藏菩薩出來，敢對我如何？

再轉向北，兩條大道高出荒漠，運送土磚與柴炭。旎嘯複而東顧，幾座孤山如缺，初看似平常，細觀之下，紫氣模糊，似有吉祥。

一眾被抓之人也是反應過來，紛繁用不標準的漢話對屠公公破口痛罵，乃至那汙言穢語，讓人聽了也是臉紅耳赤。

午後，一行人踏入城郊廢墟，曾經富強之地，現在卻殘破不堪，烽火餘燼到處，血跡班駁，兵器寥落，殘肢斷臂觸目驚心。

旎嘯說道：“公公可征召民夫，掘山探秘，方知內藏何物。”

“恰是，隻是我與狄將軍尚猜不透其目標安在，但必與尋物相乾。”

“不錯，我們馬上歸去，一麵讓狄將軍重兵圍山，一麵集結數萬民夫，輔以火藥，不日便可開山。”

言罷，屠浩果然連乾三盞。

“公公試想，此山扼守衝要，圍之需雄師數萬。對方既大費周章，必有後招。雄師一旦駐此，若長城內奸軍壓境，如昨晚般萬眾洶洶，如何抵抗？”旎嘯解釋道。

雙依、丁藍側目不忍，強忍哀思，緊隨厥後。

“此話怎講？”

屠公公問其以是，旎嘯未答，足尖輕點，身形已向南掠去。

屠公公悄悄揮了揮手，淡然拂去血腥之氣。

屠浩冷眼旁觀，嘴角掛著諷刺與一絲複仇的欣喜。昨晚一役，義子喪命，數百廠衛隕落，仇恨如火燃燒。此地雖已清除千餘敵探，卻難平心中怒焰。

“本日狄將軍遣軍西南，那片丘陵隧道無數，而西向西域之路，竟仍有商隊絡繹，距此不過數裡，莫非這些人全然未聞半點風聲嗎？”

不出半晌，敵眾悉數負傷被擒。

廠衛們齊聲應諾：“謝公公，謝大人。”

“孤山獨立，借六合之氣，五行相融，隨星鬥變更，步地萬千。那韃靼或胡人當中，定有高人，深諳我中原風水星相之術，算準此乃佈陣良機。”

“我屠或人唯遵道家諸神，哪管那西方如來菩薩？再者，我中華大地，自有三清庇佑，諸天神明皆鑒我心，哈哈……”

半個時候悠但是過，一行人到達西隅一座馬廄，其側乃過往商隊物質囤所，現在卻成焦土一片，馬匹、駱駝橫屍血泊，商貨付之一炬。

屠公公踱步上前，擒一胡女於手，此女約莫雙十韶華，細眼高鼻，膚白貌美，彆有風情。

旎嘯聞言心生驚奇：“竟有此事？”

屠浩好生迷惑：“此為何故？”

“不錯，不錯，哈哈。”

“若我所料不錯，敵之另一目標，還是腳下此孤山，尖山當中，或藏其所需之物。”

屠浩略一遊移：“小兄弟之意？”

二人重回麻山村尖山頂，隻見數十廠衛正細心搜尋，磚窯炭窯已人去樓空。

旎嘯恍然，問道：“公公之意，敵方剋日將有新行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