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荏弱女子,屠公公也僅是倉促一瞥,揮手令廠衛押送拜彆。
“不錯,不錯,哈哈。”
狄成安見狀大笑,亦舉杯相陪,旎嘯與雙依、丁藍亦隨之輕笑,共飲一爵。
“爾等韃靼胡人,來我大明之地行凶反叛,莫非我殺你們不得?哼,就是那地藏菩薩出來,敢對我如何?
言罷,屠浩果然連乾三盞。
文年急揮一手,叮嚀道:“帶下去,讓兄弟們日夜服侍,莫孤負了寄父的厚愛。”
“若我所料不錯,敵之另一目標,還是腳下此孤山,尖山當中,或藏其所需之物。”
旎嘯南望,遠處山巒疊嶂,林木富強,落葉雖稀,卻掩不住朝氣勃勃,一條大道蜿蜒而至,炭工由此運送木料,燒成柴炭。轉視西麵,丘陵起伏,北有青咀湖靜臥。
旎嘯沉吟半晌,緩緩點頭:“應當是的,據狄將軍供應的軍情,長城以內奸軍未撤,而此地又匿百人之眾,韃靼明顯圖謀未儘,隻是其目標尚不曉得。”
旎嘯寂靜行走,心中雖有一絲憐憫,但這又如何?
屠浩麵露嘲笑,手勢微動,立時引來廠衛如鐵桶般合圍,數百黑衣人各司其職,扼守四方與退路,不急於短兵相接,而是以手弩、暗器、火銃織成滅亡之網。
“恰是,隻是我與狄將軍尚猜不透其目標安在,但必與尋物相乾。”
廠衛儘力訪拿敵探,拷問獄中俘虜,卻效果甚微。
旎嘯對著雙依和丁藍悄悄點頭,麵對仇敵,天然不能心慈手軟。
屠浩見狀,麵色一緊,發揮輕功緊跟厥後。
數萬生靈,哀嚎遍野,發急覆蓋。
“本日狄將軍遣軍西南,那片丘陵隧道無數,而西向西域之路,竟仍有商隊絡繹,距此不過數裡,莫非這些人全然未聞半點風聲嗎?”
文年趕快拜謝:“謝寄父犒賞。”
回身之際,他對身邊數名廠衛笑道:“文年,聞你部下有未曾近女色者,這些女子便賜賚他們吧。好好‘接待’,或許極樂之下,她們會透露更多。牢記,留她們一命,其他隨你措置,哈哈。”
屠浩好生迷惑:“此為何故?”
屠浩輕聲問旎嘯:“小兄弟,你感覺北虜是否另有背工?”
“雲星宗有精通奇門遁甲者,可在四周高地佈陣,於二三十裡外阻敵。狄將軍隻需每措置兵二三百,以箭矢火銃禦敵,再有公公手中廠衛,韃子自是難以進步一步。”
這時,文年厲聲一喝,廠衛們利刃出鞘,或割舌斷肢,或穿骨鎖鏈,將一眾俘虜拖向監獄,血腥中,一片哀嚎。
屠公公如有所思,微微點頭:“不錯,看似對方詭計被我們挫敗,然狄將軍與我皆感事未告終。
不出半晌,敵眾悉數負傷被擒。
“西麵丘陵,北接青咀湖,屬水,西金生水,湖水如海。若我猜測無誤,西丘暗道好似引龍,得水之蛟龍,妙不成言。”
屠浩麵色凝重,感喟道:“韃靼以內,佈局者非等閒之輩,所圖必關嚴峻,關乎我大明社稷,不然何至於此?以萬命換一鐵盒,此代價,難道過分沉重了?”
他輕挑其下巴,笑聲中透著寒意:“妙哉,妙哉,聞胡女傾國傾城,本日一見,誠不欺我,哈哈。”
忽而,廢墟中與馬棚深處,躍出三四十胡服男女,似為出亡於此,見廠衛逼近,無處遁形,便悍然發難。